裴識溫面無表情地聽著雲錦哭求的聲音越來越遠。
放過她?
看在她哥哥的份上放過她?
呵!
雲錦在說什麼夢話?
他這麼多年會善待她,是因為她哥哥的忠誠,但倘若他膽敢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那裴識溫相信,他的下場至少會比今天的雲錦還要慘。
能留她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情分了。
“周奇奇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他揉了揉太陽穴。
難怪賀望茵先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雲錦在外,都貼著裴識溫的女人,她會認為是他導致了這些事,再正常不過了。
裴識溫有惱怒的情緒。
他對她示好,替她牽線人脈資源,純粹是從心。
正因為從心,他並沒有想過要從她那裡收穫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也正因為從心,當這份心染上了其他骯髒又陰暗的東西時,他就會覺得加倍的憤怒和狼狽。
“周奇奇當年的事情我們在調查中,給衛俊生營銷的公司和媒體已經警告他們了,只是……”手下猶豫了幾分。
“只是什麼?”裴識溫眉間戾色劇增。
“只是現在給衛俊生報道的那個記者,個人有點背景,有點難搞定……”
手下明白,裴爺現在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可這是不得不說的事實。
裴爺在帝都算得上是隻手遮天,可帝都畢竟還是有他所不能觸及的地方。
那幾個盤踞帝都百年的豪門大家,自然有敢和抗衡的資本。
果不其然,裴識溫的臉色沒有最差只有更差,“看樣子,是我給你們的庇護太強了?除了以權勢壓人,就找不到其他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我們在查,”手下冷汗涔涔,“衛俊生的話肯定有假,既然是假的,肯定會有漏洞,只要……”
“你想得到的辦法,夢影流丹也能想得到。”裴識溫的臉真的黑了,這群飯桶養著幹嘛?“有派人去衛俊生的老家嗎?村裡人總有會說實話的吧,如果沒有,那你們擅長的權勢金錢不就有用了嗎?”
沒人說實話,那就威逼利誘拿錢砸,砸到有人願意說“實話”為止。
“今天一早已經派人去了。”手下誠惶誠恐地說。
“周摩那邊呢?找到人了嗎?”裴識溫又問。
手下的心又提到了嗓眼子上,“周摩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家小旅館,可是今早上我們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非但不見了人影,而且連人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小旅館的監控被人破壞了。
旅館老闆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只知道昨晚上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有一群人來住宿,開了幾間鐘點房,只呆了半個多小時就走了。
裴識溫的人推斷,周摩應該就是這個時候被帶走的。
可是帶走他的人是誰,這一點卻再也無從查證。
“有人也在插手這件事。”這一次,裴識溫卻並沒有對手下發難,有人先他們一步動手,只能怪他自己部署慢了一步,“衛俊生那邊的事,要以最快速度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