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三四個人都忙的暈頭轉向,梁昭現在又不宜太勞累,只能幹一些輕松的活。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但梁媽已經被陳蕪買通了,整天跟攝像頭似的監視她,她要是敢幹重活,陳蕪的影片立馬就打過來,那張漂亮的臉蛋黑的像鍋底灰。
簸箕炊賣完了,阿嬸把空的簸箕先收到天井,要等晚上才有空閑洗。
“沒想到賣這麼好,阿昭,明天還蒸嗎?”
“先不蒸了,明天新房封頂,要來不少工人,大鍋飯都做不開,哪空的出人手蒸這個。”
現在工人的大鍋飯還是請村裡人過來幫做的,已經很忙了,簸箕炊做起來是不麻煩,但家裡的大灶就兩個,農莊客人的選單都快做不開了,外面壘的灶也都在做大鍋飯,哪邊都閑不下來,簸箕炊只能等新房封頂之後再安排了。
她到煨瓦罐湯的小灶將客人要的瓦罐鴨飯弄出來。
這種瓦罐比煨湯的要大很多,罐口也大,蓋子是像一個原盤子那樣倒扣下來的,中間封一張幹荷葉,罐子底部是用鴨湯燜熟的米飯,中間的蒸架是放鴨子的,鴨子熟了米飯也就熟了,一鍋出,米飯還好吃。
這種做法類似於雞飯,只不過是把雞換成了鴨子。
燜熟的鴨子斬成小塊擺盤再配上蘸料就能吃,蘸料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白切鴨的沙姜,另一種是很少見的鴨血醬,就是用新鮮的鴨血炒成濃稠的醬,裡面有紫蘇、姜絲和蔥花。
鴨血醬也是農莊的特色之一,有客人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現在家裡的雞不夠吃,連鴨子都快供應不上了。
“你們點的瓦罐鴨飯。”
她把瓦罐整個放到桌上,當著客人的面揭開蓋子把裡面的鴨弄出來裝盤。
“鴨子切塊還是整隻?配鴨血醬還是薑蓉?”她又問。
來農莊吃飯的不一定都是粵區人,也有很多外省人慕名而來,有的客人就喜歡撕著吃,所以都不要切塊。
反正她都會問一嘴,看客人的意思,客人說切塊就拿下去切好再端上來。
這桌客人要切塊的,配鴨血醬。
“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別桌在吃那種白色的米糕一樣的東西,叫什麼啊?現在還能點嗎?”她們不是本地人,所以不認識簸箕炊。
“那個是簸箕炊,是我們這邊的小吃,用米漿蒸出來的,已經賣完了。”
“啊,賣完了啊。”
幾人很失望,她們開了好久的車才找到這裡,結果因為沒有提前預訂就沒吃上這家農莊的桑拿蒸雞,已經很遺憾了,現在連簸箕炊都賣完了。
“以後還會做,你們有時間還可以再來吃。”梁昭安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農莊的生意確實很好,都是趕早不趕晚的。
“過來一趟要好遠的啦,我們是從網上看到你們家農莊的,網上很火哦,播放量幾百萬。”
“是嘛?這我倒是沒關注。”她太忙了,沒時間刷影片。
“很火!老闆,你們這要是能住宿就好了,來的人肯定比現在還要多。”
離鶴嶺村最近的小鎮開車也有四五十分鐘,而且鎮上也沒有像樣的酒店,都是小賓館,條件不好,對於出來旅行的人來說不是首選,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有風格有情調並且拍照能出片的民宿。
這就跟梁昭想開民宿的計劃對上了,她最近也在跟來吃飯的客人說明年會把民宿開起來。
還準備忙完這陣就弄一個社交賬號,發發影片,多宣傳宣傳,從裝修到最後民宿成型,多的是素材。
就是要找人幫忙,她自己弄是真騰不出手,陳蕪也不會同意她長時間接觸這些電子産品。
她問七嬸村裡有沒有合適的年輕人能幹這個活的。
“懂拍影片的啊?”七嬸想了想,一拍大腿,“阿喜就會啊!她以前老在家搗鼓這些,拍她的魚塘,後來被家裡人說拍了也沒用,她就不拍了。”
正好阿喜媽媽今天也在這邊幹活,七嬸進去把人叫出來。
阿喜那個魚塘之前都是賠錢的,她就想學別人拍影片找找銷路,但沒成功,如果不是梁昭回來開農莊要了很多魚,她都不打算再養了的。
村裡的年輕人本來就不多,梁昭想要找合適的人也不好找,從外面僱人的話人家都未必願意來村裡工作,就算願意,工資也不會低,甚至還要提供住宿,三餐也要包,成本就高了。
阿喜媽媽聽說梁昭要找阿喜來幫忙拍影片,就很高興的說:“我還發愁她一天到晚泡在魚塘那邊,叫她回來也不願意,怕我讓她相親,這下好了,這邊也有活給她幹,阿昭你放心,我家阿喜會幹這個,不信你讓她過來當場拍給你看,阿喜拍的可好了。”
這點阿喜媽媽還是能保證的,之前過年家裡來親戚,也有小年輕,看了阿喜拍的影片都說拍的很好。
梁昭就決定讓阿喜過來試試,現在民宿還沒有正式營業,可以先拍拍農莊,她要求也不高,畫質清晰主題明確就行。
現在都是網際網路短影片的時代,她的農莊和民宿要想做大做強就得有宣傳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