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拒絕自己的孩子長成這副德行,她們可以不出色,甚至很平凡普通,但絕不能成熊孩子,她會被氣死的。
所以平時也不讓梁媽太慣著孩子,寵愛要有度,過頭了就是溺愛,這可不是好事。
貝貝把自己的小胖手放進水盆洗掉上面的泡泡,還拍了幾下水面,她喜歡玩水,也喜歡玩泡泡,梁昭縱容她玩了一小會才拿毛巾給她擦幹淨,然後把她帶回堂屋。
寶寶在沙發上扭兒童魔方,她讓兩個孩子挨一塊玩,有蔡姨在邊上看著,她就可以去忙別的事。
“乖乖的啊,媽媽去做飯。”她低頭親了親兩個孩子的小肉臉。
寶寶丟開魔方撲進她懷裡,像八爪魚似的纏著不肯下來。
“媽媽,媽媽……”小話癆子。
她抱著掂了掂,“寶寶要幹嘛呀?”
“要媽媽。”
“媽媽在這呢,”她將寶寶哄下來,“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你們在這坐著等媽媽,讓蔡婆婆陪你們玩好不好呀?”
貝貝一聽有好吃的就兩眼放光。
“嗯!”寶寶認真點頭,還拉住貝貝的手,很有姐姐樣,“我會看著妹妹的。”
貝貝對玩魔方沒興趣,也坐不住,幾次都想爬下沙發去抱狗崽。
“你去忙吧,我看著她們就行。”蔡姨說。
這個家裡裡外外的事都是梁昭在忙活,梁媽身體不好梁昭也不讓她幹重活,僱來的阿嬸能做的也有限,客人點的所有菜都是梁昭一個人在做,換個人都做不出來她的那個味道,食不對味客人也不買賬的,到時候砸的也是自己的招牌。
中午是最忙的時候,梁昭都沒時間吃飯。
歇口氣的間隙她給村裡另一個懶出名的人打電話,也不廢話,直接問:“梁鳶尾是不是在你那?”
梁鳶尾就是梁母,不叫衰嘢的時候就喊大名。
這個懶人跟梁母是狼狽為奸的好姐妹,兩人經常約牌約酒,比梁母好的一點就是這人不打老婆,還勸過梁母別總拿梁媽撒氣,梁母不聽,還罵她胳膊肘往外拐。
自從梁昭回來收拾過梁母之後,這人也不敢再跟梁母約酒了,昨天是梁母自己跑到她家,喝得酩酊大醉,咒罵梁昭不是東西,系死撲街,然後就睡在了她家,她怎麼勸都不管用,梁母就是賴上她了,死活不回自己家睡。
至於為什麼?明擺著是怕梁昭。
這段時間梁母是吃盡苦頭,梁昭心情好她就不用捱打,碰上樑昭一肚子火的時候,竹條死命往梁母身上抽,抽得她嗷嗷叫,又打不過梁昭,最後不是被塞雞籠就是捆到豬圈睡一夜,苦不堪言。
昨天是個人都看得出梁昭心情不爽,因為兩個孩子突然發燒,梁昭一整天都跟炸藥桶似的。
梁母觸了一次黴頭,梁昭是看那麼多客人在的份上才沒有動手,晚上肯定是要算賬的,這才在下午梁昭沒回來之前溜之大吉,手機直接關了,以為這樣梁昭就找不到她。
哪裡想到村裡到處都是梁昭的眼線,以葉子為領頭羊的孩子們一大早就來告訴梁昭,梁母在誰家了。
對面支支吾吾:“不……不在啊。”
梁昭轉著手裡的筆冷笑,“你告訴梁鳶尾,十分鐘之內見不到她人,以後她就只能跟豬一起睡了。”
“她真不在我這。”
梁昭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我叼!”懶婆的兩眼珠子瞪著手機螢幕,頂著宿醉的雞窩頭爆粗口,“她吃癲藥啦?!”
扭頭一看,梁母已經提著鞋往外跑了。
懶婆在後面笑話:“你趕著回去投胎啊!被自己女兒嚇成這樣,米粉婆,我看不起你!”
梁母一邊穿鞋一邊回懟:“你不怕,倒是去找那個死撲街啊!”
梁昭的兇名在鶴嶺村已經是盡人皆知了,誰都怕得罪她,懶婆就是嘴硬逞能,真讓她去找梁昭,街她十個膽也不敢。
米粉婆的這個撲街女兒可是連放高利貸的都敢幹,鎮上的麻將館都快被她恐嚇得不敢開門做生意了。
“去就去,誰怕誰啊。”明明心裡怕死得要死,還死鴨子嘴硬。
懶婆的oega拿著一簸箕曬好的五指毛桃進堂屋,聽見了就說:“芝麻大點的膽子,也就是在家逞威風,出了這個門試試?我可警告你,以後少跟米粉婆鬼混,梁昭放了話的,誰都不許收留米粉婆在家過夜,你倒好,專門跟梁昭作對。”
被教訓的懶婆覺得很沒面子,高聲喊:“我還怕她?!”
“我管你怕不怕,但你別得罪她,她開農莊做生意會跟村裡人收貨,給的價錢也不低,比拿去鎮上賣劃算。你沒本事,我也不指望你,可女兒談朋友也談了好幾年了,那邊一直催著結婚,也商量過了,年底領證辦酒,酒席不花錢?我們家哪有錢?都讓你敗光了。這段時間我靠賣這些草藥土貨存了一點,是預備著年底給女兒結婚用的,你幫不上忙也別添亂,要是惹梁昭不高興,不收我們家東西了,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懶婆瞬間成了鵪鶉,再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