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手下影衛的能力。
第二種……
他看向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
荀淮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這一種想法實在是太過荒謬,但是……但是若是真的,一切的不合理之處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先前寧死不嫁的人,在成親的那天這般溫順?
為什麼身為精彩絕豔的狀元郎,卻寫不出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為什麼回門省親時,連家裡的人都好像不認識?
為什麼明明有著殺死自己的任務,卻對他百般關懷,交付真心?
如果說。
荀淮摩挲著陳宴秋的臉。
如果說這人,不是那個“陳宴秋”呢?
感受到荀淮的動作,陳宴秋無意識地蹭了蹭。
柔軟的溫度從指間鑽入血液,傳遞到心髒,荀淮只覺得心裡都熨帖起來。
如果說他那荒唐的猜想是真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
荀淮想。
兵荒馬亂地緊急處理了幾日後,來福在荀淮面前拿著賬本報賬。
陳宴秋喜歡陪著荀淮,荀淮怕他無聊,給了陳宴秋一個話本子,陳宴秋捧著,津津有味地看。
“四間廚房一共有兩間損毀嚴重,需要重修。”
“另外兩間雖然損耗較輕,但是要修繕的地方也不少。加上建築材料、人工費用、這幾日從外頭購入吃食的成本……總共需要七十兩銀子左右,還請王爺示下。”
“找府庫撥款就是。”荀淮頭也不抬,提著朱筆在面前的奏摺上畫了個圈。
“是。”來福得了令,就要走開。
“等一下!”一旁的陳宴秋忽地把來福叫住。
“夫君,”陳宴秋挪到荀淮身邊抓住他的胳膊,“這廚房是我燒的,我得承擔責任,這用來修廚房的錢不如就從我的月例裡扣吧……”
荀淮聞言,有些驚訝地看過去:“你知道你的月例錢有多少嗎?”
陳宴秋穿越過來後就沒領過月例錢,也沒怎麼出過府,吃穿用度都是荀淮一手安排的。
他從來沒操過錢的心,還真不知道自己月例錢有多少。
他呆呆地看著荀淮:“多,多少?”
荀淮笑著答:“先帝有規,宗室親王正妃,年例三百兩。”
陳宴秋掰著手指算了算:“……”
好家夥,他這一把火燒了自己三個多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