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名春撂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跑了。
背後又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其中還摻了幾句男人的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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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名春一路小跑回了套房,開始給馳開準備晚上的湯藥
馳開差不多是一個小時後回來的,看上去人已經完全恢複了過來。
牛名春也跟著了鬆了口氣。
等馳開進屋裡面換衣服了,牛名春才叫住了張助,把剛才的事情說一下。
牛名春是真的怕,不是怕自己被找麻煩,而是怕對方真順著這件衣服查到了馳開身上,畢竟馳開身份特殊。
張助聽了之後卻叫他放心,說他不是圈內人,不會媒體網上拋圖,而且劉老師的團隊跟他們地下關系很好,不會洩露馳開這邊的私人資訊的。
牛名春這才放心了。
張助猶豫了一下,才說:“牛師傅啊,這事兒就先別告訴馳爺了吧。”
他怕馳爺大開殺戒。
牛名春點了點頭,他們這是來度假的,提這掃興事幹嘛呢。
馳開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換了一件襯衫,他看見牛名春在操作臺那煮東西,身上卻換成了自己的舊衣服。
他心裡頓時有些不爽,推了輪椅過去。
馳開剛靠近,牛名春的身邊的熱度便瞬間提升,馳開靠得太近,完全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牛名春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地方旺旁邊撤開了。
“躲什麼。”馳開說著,突然伸頭拉住了牛名春的衣擺,神色晦暗:“牛名春,你身上怎麼有其他雄性靈族的味道?還有啤酒跟炭燒的味……你剛才去哪了?”
靈族對氣味的覺察能力會比一般人強很多,血脈越純,感官就越敏銳。
見牛名春明顯的愣了一下,馳開頓覺自己語氣太兇了。
他剛想開口回轉一下,就聽牛名春驚奇道:“馳先生的鼻子咋這麼靈呢?真厲害。”
馳開顯然不是輕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性格,但好歹放輕了些語氣:“少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牛名春抿了抿嘴:“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之前的客人,對方也是跟朋友過來玩的,就聊了兩句。”
牛名春山村裡長大,人也實誠,長這麼大就沒撒過什麼謊,按摩館裡也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都是輪流幹活,他這點蹩腳伎倆哪能瞞得住馳開這雙眼。
“客人。”馳開的語氣沒憋住,又變重了,配上他這張豔麗到濃鬱的臉,不怒自威,壓迫感十足:“牛名春,你有事瞞我?”
牛名春一下子哽住了,回頭再看馳開的臉色,心裡突然就沒了底。
馳開此刻的表情有些強硬,眼裡寫著的卻不是懷疑,也不是暴怒,而是有些執拗,顯然被他的刻意隱瞞傷著了。
牛名春的眼睛也跟著酸了,沒有被人尊重這事,對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他怕馳開生氣,又怕馳開不生氣。
挑挑揀揀的,便只把對方看出他衣服的事說了。
馳開一時間沒說話。
他之前調查過牛名春。
牛名春的生活模式很固定,今年二十四五了,平寺裡完全沒經歷過什麼社交場合。反觀他這邊……馳老爺什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