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默默扶額。
牛名春整個人都愣愣地:“您,您還給我帶了?”
張助像是個無情的播送機器:“是的。從日用到護膚,甚至貼身的衣褲,馳爺都給您準備好了。”
馳開給了助理一眼刀,有必要彙報得這麼詳細嗎?
牛名春他會不會覺得……他很煩啊?
牛名春實在沒想到,馳開說給他安排行程,沒想到這麼細心周到。
牛名春頓時感動得要死:“馳先生您怎麼對我對這麼好,這麼細心啊,比俺親娘對俺都好!不過我這種粗人,用不著這麼細,這麼好的東西,給我用怪浪費的。”
馳開當即劍眉倒豎:“你人哪裡粗了?你人一點也不粗!”
張助:“?”
牛名春被馳開拉著在酒店享受了一天,覺得自己就快趕上豬了。
不是吃就是睡!
下午的時候,牛名春還去體驗了一把spa,光是一個臉部護膚都弄了一個多小時,植物精油的味道十分好聞。
牛名春人出來的時候整張臉白裡透紅,對著鏡子都能擠出水來,就連腳後跟都被揉搓得粉白粉白的。
馳開就在外面等,牛名春護理完整個人變得更香更軟了,容光煥發,像是初夏的池塘裡抱著蓮花蹦出來的小娃娃。
馳開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牽小孩兒似的,拇指颳了一下對方的虎口。
牛名春忙說:“那個按摩師都給俺誇得不好意思了,怪不得人家能在這樣好的地方工作呢。”
馳開搓磨了一下牛名春的手背,面板細膩得像是塊浸了油的暖玉:“吳方是我認識的人,專門叫過來給你做護理的。”
牛名春有點會錯意了:“您是怕我禿嚕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不會的,我嘴巴很嚴的。”
馳開忍不住捏了一下牛名春的嘴:“我可沒這麼想,少冤枉人啊。”
“唔,唔……”
馳開鬆了手,牛名春忍不住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使得上面顏色更豔了。
馳開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在心裡罵了一句。
牛名春舒服完便開始給馳開做理療,馳開哪裡還能忍得住讓他這麼捏拿,弄著弄著就不對勁兒了。
牛名春想起上次馳開此後他的事,覺得他也不能平白無故佔了馳開得便宜,就想學著馳開上次那樣給人試試。
結果牛名春剛往馳開的腿間一湊,白藕般的手剛這麼迎上去,馳開就直接給了。
牛名春:“!!!”
馳開咬著牙,拿著自己袖子就給他擦:“抱歉,沒事吧。”
牛名春扯過毛巾擦了擦,腦袋跟著就靠在了馳開的膝蓋上,表情十分無辜,似乎跟情啊欲啊這些全無關系,可落在馳開卻完全不是這樣。
馳開被牛名春這幅樣子勾得額前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偏偏跪他身前的人無知無覺,反而笑盈盈地沖他道:“這次不能算,你讓我再試試呢?”
牛名春撅著嘴巴,像是對待什麼珍貴的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這當然不能解決馳開的燃眉之急,滅不了他心裡的火,可就這麼輕輕一吻,馳開便重生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心底從沒有這麼熨貼過。
他甚至都不想那些事了,就這麼直接把人抱坐在了自己懷裡,再不放手。
“馳先生?”
馳開早已習慣了俯視別人,這是他第一次仰望一個人的眉眼。
或許別人會認為他跟牛名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馳開卻打從心裡覺得他才是那個地下的。
他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一棵毒藤,卻偏偏嗅到了牛名春這一枝從神仙寶瓶裡的拋至凡間的藥草。
面對情之一字,他人或許偏愛玫瑰,對草葉不屑一顧,他卻如獲至寶,如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