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一瞪,我頓時心生膽怯,畢竟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與師父提起,事實上自己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師門的規定,只是純粹的口頭限制而已,卻不料先人竟然為此設了一道關。
當初與山羯一戰,山羯認出了孫璟天的身份,而且直接提到了瀛洲,要知道師門一直以來有著入師門前不得知曉師門的規矩,所以師父從來不會在我面前提起師門所在,甚至山人這個稱呼都很少提及。雖然不清楚這個規矩目的何在,但是此刻看來卻是實打實的有效,我被完全隔離出去了。
師父來來回回觀察了一番,然後大步走了出來,他自然不會遭遇任何阻礙,這道無形的牆連師父也無法感受到,他伸手拉住我,試圖拉著我進去,結果在我的手碰到無形之牆的時候就再也進不得半寸了。
師父也急了,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瞧見一個拿著一堆零食的小胖墩,便大聲喊道:“張馳!你師父呢?去把你師父叫過來!”
那個小胖墩年紀與我相仿,被師父一聲吼,嚇得臉上的肥肉一戰,應了聲,急忙跑開了去。
然後師父抬頭打望頭頂的玉石,這是一塊奶白色的半透明玉石,手掌大小,鑲嵌在門洞上方,沉默了許久,突然恍然大悟般厲聲問我:“林雲翼,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這裡叫什麼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被師父一聲厲喝,我整個人都在往後縮,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以為只是個規定罷了,說不定沒什麼事,而且我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唉……你呀,你怎麼知道的?”師父氣惱地搖了搖頭問我。
我這才把山羯那一番話告訴師父。
師父聽罷連連搖頭,說:“天命啊……”
然後他回頭對雲師叔說道:“雲師弟,你把這事告知一下師父,看他老人家有什麼辦法。”
雲師叔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我瞧見他轉到了地脈祖靈背後,看樣子上去的樓梯也在那兒,上到百米高得梯子是什麼樣的我還真有些好奇,然而已經沒機會看到了。
師父抬頭望著那塊玉石說道:“這塊石頭在這裡不知多少歲月了,因為從未生效過,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作何用的,沒想到竟然用於限制本門弟子。”
沒過多久,那個叫張馳的小胖墩帶著一個駝背老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師父急忙迎上去,說道:“張師兄,你看這是什麼情況?”
老人來到門樓下,示意我往裡走,看到我遭遇的情況,說:“鑲嵌在門樓上的玉石叫門令石,但凡師門定下的規矩都會為之所載,任何人違背,都無法透過這裡。”
這位姓張的老者說罷,就開始朝玉石行咒,然後讓我試一次,一連嘗試了四五個咒語都不見效,老者也一臉的無奈,連連搖頭,說:“如若強破也是可行的,只不過,師門的規矩,不能不從啊……”
這時我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瞧,是那個小胖墩,他問我:“嘿,你是新來的?犯了什麼事,連大門都進不了,幹嘛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不熱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直髮愣,末了憋出一句:“你……是誰?”
“我叫張馳啊!剛才孫師叔叫我你沒聽見嗎?你是孫師叔的弟子吧?那我算是你另一脈的師兄了,他是我爺爺,也算是你師叔。”張馳嘴皮子真利索,一番插科打諢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也正奇怪呢,另外一個師叔不是姓朱嘛,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張師叔,原來與我們同門不同脈,可能是師祖的師兄弟的弟子。
說著說著,我把目光落到了他懷了的一堆吃食來,裡面有糖果有肉乾還有冰棒,看得人眼饞。他一愣,連忙緊張地說:“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沒法給你啊。”
不知何時林雅和師兄師姐回到了我身邊,林雅見狀頓時不樂意了,鄙夷地斜了他一眼道:“切!小氣鬼,不給就不給嘛,理由還不少!”
說得張馳滿臉通紅。
這時,天上倏然飛下來一隻紙燕,師父一伸手攥住了,開啟來一看,頓時皺起來眉頭,我急忙湊上去瞧,但是字跡很潦草瀟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師父合上紙條,嘆了口氣,說:“師父說了,要想透過這裡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清除你的記憶,另一個,從鳳凰山走地脈,師父的意見是,後者。”
說罷,張師叔立即接了話道:“走地脈!那可是九死一生的行徑啊!要知道那裡面封印的魔物不足一千也有八百,他一個孩子能過?”
“誰說必須要這個年紀,等他長大了也可以,且當做對他的試煉罷,如果他走不過,那麼也沒法繼承孫師兄和洛師兄的衣缽了。”一個聲音忽然從師父身後傳來,我們齊齊將目光投去,只見一個身材瘦長,面容嚴苛,眼神銳利,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白髮老者拿著一根烏木法杖站在門樓下,臉上有老年斑,但是膚質很好,鬍子留得很短,看不出年紀來,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如山一般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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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眼鏡?我倒是想起來在夜郎古墓內,看到的孫璟天的記憶,確實有一個帶著眼睛的孩子,難道說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