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聞這條街就你寫得瘦金體精湛,教我寫兩個字。”
唐即事:“手上長凍瘡了寫不出。”
“我要你教,不許廢話。”
唐即事不悅了:“都說了手上僵硬不能提筆,你是聾麼?”
言隨被他激怒,硬生生道:“別忘了承諾書,我照樣隨時隨地都能……”
唐即事忍著一肚子氣勉強點頭,“行。”
二人轉身進屋,言隨在書案上提筆練字。
唐即事坐在書桌對面指揮著他:“瘦金體字型細瘦硬朗,起筆收筆有致,轉折頓挫明顯。”
言隨坐於太師椅子上提筆寫了幾個字,字型扭捏,酷似扭曲的楷體。
“寫不出來,過來教我 。”
“你不適合練,就不要難為自己.了。”唐即事冷冷道。
言隨偏不信,嚇道:“滾過來教我一遍,我保準會。”
唐即事見他這般逞強,料想他只是想過過文人雅士的癮罷了。
饒桌握住他溫熱的手站在他身後輕輕握住他溫熱的手,言隨瞬間察覺到從他身子裡透出的絲絲寒涼,不禁微微皺眉。
唐即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緩緩寫下兩個字,只為讓他真切感受一下那筆鋒流轉的趨勢 。
他的鼻尖撥出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言隨的頸間,言隨的面龐瞬間泛起紅暈。
唐即事左手沒有支撐,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若是將手杵在桌上,言隨這個好色之徒必定不會放過他。
言隨似是看穿他的心思,“扶住我。”
唐即事抬眸一瞬,繼續埋頭練字,左手慢慢扶在他的腰間。
腰間一股冰冷之感傳來,言隨:“手怎麼這麼涼?”
“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言隨:“要不要我給你暖——”
他毫不猶豫道:”不必了。”
唐即事仔細瞅著宣紙上鋒利的瘦金體,松開他的手,挪至他旁邊道:“好了,你自己寫吧。”
言隨光顧著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唐即事身上,全然忘記方才的筆觸,不過他的肢體記憶還在。
他埋頭提筆用心寫下他的名字。
唐即事眉心微動。
“如何呢?”他問。
唐即事從未見過一學即會之人,似乎從他身上看到溫其言洗衣服時也是這般極為聰慧。
言隨見他怔怔望著宣紙上筆鋒遒勁有力,肆俊坦然的字型,問道:”問你話呢!”
唐即事回過神,神色自若,“你學過?”
瘦金體他只教過溫其言一人,而且當時他捏著他的手在宣紙寫了一個字,溫其言很快就掌握了瘦金體的風格。
言隨又提筆寫了幾個“我”、“愛”在他的名字旁邊,不以為然道:“沒學過,不過有點印象而已。”
唐即事一時心中起疑,試探道:“你可曾去過城外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