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從水桶裡撈起扳指,拿在水長清眼前放狠話:“他要是不認,你給我吞進肚子裡。”
溫其言將他卸下來,用繩子加固好。
半個時辰後,茶樓夥計整裝待發,齊齊穿好茶樓每個夥計獨有的衣袍,男子是玄色長袍,女子是金色馬面裙,胸口印著“暴富茶樓”四個標誌,他們提刀拿槍,以唐即事溫其言為首往斜對面嬌巧閣氣勢磅礴而去。
那富貴迷人眼的嬌巧閣中,剎那間如烏雲蔽日一般,湧進了一群黑壓壓的人。
沉醉在紙醉金迷氛圍中的客人們,原本被一群舞女迷得如痴如醉、神魂顛倒。此刻,見那一群氣勢洶洶、來勢不凡之人,酒意瞬間醒了五六分。
唐即事抬頭隨意叫了一句:“關門,一個都不準走!”
此話一出,遲枸枸和裴思衡麻利迅速把泛著脂粉香水味價值不菲的硃色扇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了起來。
客人們意識到有什麼不妙了,驚訝看向這群人。
此時一個紅衣媽媽從二樓小跑了下來,賠著笑臉道:“這位客官,有何貴幹?或是看上哪位姑娘,我為你親自臻選。”
唐即事不語。
林蒹上前將媽媽拉到一邊去。
媽媽不解,上前又道:“哎呦,你們倒是說點話啊!”
眾人也跟著附和不滿:“是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唐即事鬆了一口氣,平靜對媽媽說:“叫蘭書亦這個龜孫子給老子滾下來!”
媽媽甚是為難,用帕子擦著虛汗道:“這蘭東家豈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能見就見的?”
唐即事不屑一笑:“這個莫名混進我茶樓擾得我們不能安寧,你說不請就不請?”
言罷,溫其言一把將被繩索縛住的水長清推了出來。水長清猝不及防,腳步踉蹌,一個跟頭便滾到了媽媽的腳下 。
媽媽左右難堪,疑惑看向溫其言,“這誰啊?”
眾人見這群人不是些善茬,有一部分人開始鬧哄哄起來,緊接著蔓延至更多人。
他們有人站起身嚷道要走,才走到門口,就被時雲起抽刀呵退。
唐即事吼道:“今天你們蘭大東家不給個說法,一個人都不準走,我管你是官家子弟還是世家公子,過了這個門,我保證你們身首異處!”
果真一官家子弟起身指著呵斥:“你狂個屁,我乃行州知縣之子,爾等膽敢造次,等我爹來了活剮了你們!”
裴思衡知笑不語,時雲起勾唇邪魅一笑,收回長劍雲淡風輕道:“我都不想說我爹是時淵了!”
對大明廟堂瞭解之人,都曉得大學士時淵。
立刻有人在人群裡道:“大學士時淵啊,在廟堂中叱吒風雲之人啊!”
那官家子弟頓時臉泛起一陣紅暈,灰頭土臉般老實坐了下去。
唐即事開口道:“我本意不想傷害諸位的,但奈何蘭匹夫不願出來,得罪了!”
話畢,茶樓夥計從腰間齊刷刷掏出溫其言研發的火銃。
眾人驚駭傻眼,愣在原地雙腿直打顫。
媽媽更是無力栽倒地板上,唐即事好意拉起她道:“不知這般可夠格請蘭匹夫?”
媽媽驚愕到說不出話來,一個勁點頭,強撐著腿軟上樓請人。
倒在地上的水長清見這群瘋子如此架勢,早已嚇昏過去了。
不等媽媽拾階而上,一個笑聲響起:“唐老闆,稀客啊!”
眾人尋聲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