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言豎起耳朵在黑暗中認真仔細聽著他微弱的歌聲......
他不能連累他們,他會害死他們的,尤其會第一個害死唐即事的。
溫其言攥緊胸前唐其事親手砸給他的被子......
......
“一共算了一下,溫其言來我茶樓,我一共盈利了二兩銀子,虧了十兩銀子,夥計們,這是一個值得深刻反思的問題。”他站在賬臺翻著賬本難得一本正經道。
江晏禧拿著毛筆發覺他不對,“事兒哥,平日裡你查賬都精確到幾貫幾兩幾錢幾分幾裡,麼?”
唐即事合上賬目,反問:“有嗎?我平日裡有這麼斤斤計較麼?”
“怎麼沒有喔?”遲枸枸急忙端著糕點往茶客桌上送,途經接話。
這時候,時雲起拎著濕漉漉的抹布,一蹦一跳地跑到他們跟前,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太好笑了,阿言拿著我昨晚給他畫的地圖,站在東市那邊,叉著腰,對著老天背誦《梅花易數》。”
唐即事立即精神抖擻起來,雙眸炯炯有神起來。
江晏禧驚奇,“不會吧小時姐姐,行州城攏共這麼大點,我說你昨晚呼之欲出那麼大的一幅地圖。”
唐即事聽後,不禁搖頭感嘆向她豎起大拇指:“你們這也太惡毒了!”
時雲起一把開啟他的手,道:“什麼惡毒,你這叫用詞不當,老裴把那藍包袱裡面塞了個枕頭!”
裴思衡靠在門口扛著毛巾甩了甩劉海故作深沉:“什麼?我咋聽有人惦記我枕頭。”
時雲起飛身跳到面前,一抹布糊到他臉上,興沖沖道:“你枕頭臭的要命你也好意思塞進人家包袱裡,娘親這就為你洗個臉!”
裴思衡掙紮亂動。
江晏禧抱手摸索下巴,冷靜思考起來:“如果他們都捨不得阿言,該不會——”
老漢送的是精調的意亂綿綿大蒜項圈。
小林姐姐送的武松同款底薄黑靴。
枸枸哥送的是越吃越口幹的桂花糕。
她不確定的眼神望向唐即事。
唐即事立馬心領神會,眉眼彎彎笑了起來:“哇,你們真的是太過分了!不過深得我心!”
溫其言這小子讓我茶樓虧了那麼多錢,還想拍拍庇股走人,你走得了麼?
他在心裡暗自欣喜。
他興奮扭頭大喊裴思衡:“老裴我的長綢緞呢!”
“少來煩我!”老裴顧著接客,從交襟處掏出白綢緞往他那扔去。
他麻利接過,環繞在臂彎開始旋轉、跳躍、轉圈舞起柔美的水袖舞。
“.....”
水袖在空中柔軟有力精準飛舞掠過茶客頭頂。
唐即事哼著小曲,沉醉自我,心情大好,時不時對茶客微笑拱手:“您喝好!我這是才藝表演!”
說著,他甩著水袖舞跳出茶樓門檻往東市神武大街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