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窯粗白瓷胎質粗松,胎色灰白,釉質細膩度不夠,釉面平整欠佳且乳濁感明顯,釉色常為灰白、乳白色或黃白色。2
邢窯細白瓷的製作工藝非常精細、嚴謹,將薄胎細瓷的起源提前了近十個世紀,屬於唐代的宮廷用瓷。
馮大師用贊賞的目光看了雲舟一眼:“你眼力不錯,這確實是一件唐代邢窯白瓷器,而且是細白瓷,為宮廷用瓷。
這件“洗”是古代盛水洗筆的文房用品,又稱為‘筆洗’,傳世量較為稀少,它不像碗和盤每次需要數對,而“洗”在書房中只要一個就夠了。
這件筆洗是典型的菱花形,明宣德時期也有這樣的款式,很是經典。它的胎質細膩潔白,釉色純淨,釉面瑩潔,有如冰似玉之感,這就是邢窯白瓷的最突出的特徵。
除此之外,我們從款識上也能看出唐代的官窯器具的特點。”
馮大師將粘好的菱花形洗小心的翻了過來,示意雲舟湊近了看,發現底部為平底無釉色,而在底部正中寫著一個“盈”字,字跡清晰、筆畫遒勁。
馮大師:“一般唐代的宮廷白瓷有兩個款。一個是“翰林”豎刻款,為翰林院定燒瓷,多見於罐;另一種是“盈”字款,為皇傢俬庫大盈庫定燒瓷,多見於杯碗等小型器具。3
這件菱花形洗便是皇家大盈庫燒制,所以底部有一個‘盈’字。
在唐代,瓷器燒造前便會刻字,而現在仿品基本都是燒完後刻的,這也是辨別真品和仿品的一個標誌。”
經過馮大師的一番講解,雲舟受益匪淺。
明代之前的瓷器大多不會專門寫款,又因為時代久遠難以辨別,只能根據史書記載以及這種代表宮廷的刻字來判斷年份,對於古玩收藏是一種不小的挑戰。
這件菱花形洗因底部有款算是比較容易辨認的瓷器,其他沒有款也沒有歷史記載的,辨認起來就很難了。
比如現在聞名於世的元青花,直到近些年才受到眾人追捧。在此之前,學術界的人一直認為青花是明朝才有的,究其原因是從未有過歷史記載。
直到一位y國人在某件元青花的瓶頸處看到了這樣一段文字:“信州路玉山縣城鄉德教裡荊塘社奉聖弟子張文進,喜舍香爐花瓶一付,祈保閤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吉日,舍星源祖殿胡淨一元帥打供。”
“至正十一年”是元代的年號,後來經過多方求證,人們這才明白,原來元代就有了青花瓷。
正因為明代之前的瓷器斷代較難,所以要求辨認時只到大體的朝代,不會具體到哪個皇帝。
比如之前雲舟所得的那對鳥食罐,只會說“南宋龍泉窯青釉鳥食罐”,不會說到底是宋高宗、宋孝宗、還是宋光宗時期的。
而如果是明清時代,則要求具體到某個皇帝,底部的款也能提供很多線索,比如“大明宣德年制”“大清雍正年制”,從底款就一目瞭然,窯口更不必說,自然是出自景德鎮。
雲舟將這件唐代邢窯的菱花形洗小心的放好,等膠體完全幹透之後他便可以在馮大師的指導下進行剩餘的步驟,直到將它完全修複。
將一件破碎的瓷器修複到完美無瑕,那將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
不過現在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要將修複好的‘清乾隆琺琅彩芍藥雉雞圖玉壺春瓶’還給徐澤。
雲舟從多寶閣下層的櫃子中拿出雕花紫檀木匣子,裡面放置的正是價值數千萬的玉壺春瓶。
少年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該將如此貴重的瓷器帶回學校。萬一在途中或者在寢室有任何損傷他可擔待不起,就讓徐大少親自過來拿吧。
於是雲舟給徐澤發了訊息,“大少,明天有沒有時間來我家一趟?玉壺春瓶已經被大師修複好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你來拿比較好。”
徐澤看到訊息後立刻坐直了身子,神色罕見的帶了一點無措,他要去雲舟家嗎?
那他勢必會進入少年的房間,還會見到對方的母親!
徐澤的耳朵有些紅,他驀地站起身,思緒煩亂的在寢室裡踱著步,終於在雲舟發來一句‘如果沒有時間的話,也沒有關系’時,立刻打字回複:“有時間。”
少年很快發了地址過來,徐大少定定的看了好久,然後關上手機,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櫃。
咳,他要表現得成熟點,爭取在阿姨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虐徐澤的,畢竟純情小狼狗誰不喜歡呢(≧v≦)
讓他走上事業的巔峰吧狗頭)。
【注123摘自個人圖書館及搜狐網。】
ps:作者非專業人士,瓷器修複內容僅做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