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腦海中一直充斥著一個人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記得青年的笑容幹淨而明亮,像是一道光照進了他的內心——
傅言知道,自己必須找到他!因為他是自己的救贖!
他努力地翻找著記憶,以往的記憶全都模糊一片,只有上次在‘第一錢莊’見到的那個少年還殘留著一點微弱的畫面,可惜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傅言不斷地詢問父親,終於從對方口中得知,原來那個少年叫做雲舟。
雲舟!雲舟——!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他害怕自己會再忘掉,瘋狂地在筆記本上寫滿了這個名字,一有時間就去古玩市場蹲點,什麼都不顧了。
傅景覺得他兒子一定是瘋了。
他本來認為傅言看待古玩的眼力在同齡人中算是翹楚,平時待人接物也很冷靜,沒想到會為一個少年痴迷到這種程度。
最可怕的是,他拜託私家偵探查探過兩人的關系,得出的結論是兩人根本沒、有、交、集,上次出售錢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瘋了,傅言絕對是瘋了!
想到玄學大師一個個無能為力的話,傅景無奈地閉了閉眼,或許他要重新考慮傅氏繼承人的人選了。
雲舟一點都不想見到傅言,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往前走,卻被對方擋住了去路,只得停在原地。
“雲舟,你...還記得我嗎?”傅言看著眼前的少年欣喜若狂,心跳砰砰作響,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膛。
他飛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試圖以最好的形象面對心上人,看向少年的目光帶著極致的貪婪,眼睛都捨不得移開一分。
“...你是?”雲舟抬起頭問道,神情帶著一絲疑惑。
要不是為了保守自己重生的秘密,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人一腳踹開。
“我叫傅言,上次在第一錢莊我們見過。”傅言心中一片冰涼,嘴角泛起了苦澀,難道少年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哦,原來是你。”雲舟的語氣平淡無波,甚至帶上了一點不耐煩,“有什麼事嗎,我要回家了。”
“我——”被少年用如此冷漠的態度對待,傅言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眼中的光亮瞬間熄滅,身處炎炎夏日中的他竟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這絲寒意一直蔓延到心裡,連那顆火熱的心也一起凍住了。
“...沒事。”傅言語氣艱澀地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你隨時可以——”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雲舟打斷,“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見。”
“別走——”傅言心中一緊,想要伸手去抓少年的手腕,卻在觸碰到對方的一瞬間條件反射似的收了回來。
雲舟手腕上的小玉龍已經高高直起身子並張開了嘴,見到獵物消失後氣呼呼地甩了甩尾巴。
哼,真討厭,竟然沒咬到(〝▼皿▼)。
“...別走。”
傅言疾走兩步擋在對方身前,用絕望的眼神的哀求著,若不是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他恨不得給對方跪下,“雲舟,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雲舟厭惡地皺了皺眉,“傅先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快去找你的白月光吧,可別再來煩他了。
“...我發誓絕對沒有認錯。”傅言看向少年的雙眸充滿了認真和傷痛,眼底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為什麼少年就是不相信他呢?
雲舟懶得理他,快速側身離開躲進了洶湧的人潮中,只留下對方痴痴的看著他的背影出神。
直到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傅言才慢慢回神。
他看向身後那個朱紅色的牌匾——“珍寶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他可以用其他方法來討好少年。
雲舟接到徐澤的資訊後,第二天中午就來到了學校。
徐大少正心情煩悶的坐在床上打遊戲,兩條長腿隨意地伸開,手指動得飛快,隨著炸裂的聲響,對敵人槍槍爆頭、毫不留情。
他見到雲舟之後立刻放下手機,也不管隊友嗷嗷叫著要死了,從衣櫃的最下層拿出一個長約三十公分,高七八公分的紫檀匣子,雙手捧著來到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