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澤這番沉默在方青雲眼裡，卻是像是全然不相信般，他的心跳得厲害，開口道:“真的，前輩，若是將來我知道了，但凡是前輩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前輩。”
“我發誓。”
霍越澤聽到方青雲這句話，卻是緩緩挑了下眉梢，道:“你發了誓？”
他面上平靜，心裡卻是忍不住嘲諷道——
小孩子還真是好騙得很。
方青雲點點頭，正欲說話時，霍越澤已經轉眸看向樓梯處，看見傅清容從樓梯處走下來，便站直了身體，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先離開藏書閣吧。”
說罷，霍越澤轉身就往傅清容所在的方向走去。
與傅清容擦肩的一瞬，霍越澤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方青雲，出聲問道:“你不走嗎？”
方青雲站在原處，怔愣了許久，目光落到霍越澤身上，緊抿著唇。
霍越澤卻是走了回來，走到方青雲身邊，看了眼那角落，道:“那是你的身份令牌嗎？怎麼掉地上了？”
說罷，他抬手喚出一抹靈力來，將落在角落的那塊令牌引了過來，接住後轉手遞給了方青雲。
方青雲轉頭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了身份令牌，解釋道:“應該是剛才我坐在這裡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將令牌拿在手中翻了翻，方青雲垂下眸，目光落在虛空處看了眼，像是察覺出了一絲異樣，又像是疑惑般。
“怎麼了？”霍越澤出聲問道。
“剛才好像有一點法訣靈跡消散的痕跡。”方青雲答道。
霍越澤挑了挑眉，道:“是我剛才施法撿起你的身份令牌所留下的痕跡……”
他話語頓了下，目光落到方青雲身上，道:“你的天賦倒是越來越好了。”
方青雲原本還有存疑時，聽到霍越澤的解釋，心裡的疑惑便放下了，面露淺笑道:“如果不是前輩當初救了我，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我了。”
霍越澤應了聲，沒再說話，徑直轉身，目光輕抬，落到傅清容身上。傅清容站在樓梯處，自藏書閣外透進來的光傾在他周身，無端的多了幾分清冷之意。
只是下一瞬，傅清容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眸望來，便彎了彎唇。
藏書閣外，等在那面靈鏡前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方青雲見了，出聲問道:“兩位前輩現在要去試試嗎？”
霍越澤抬眸，朝著那面靈鏡望去。
就在此時，一道靈訊傳來，方青雲接過靈訊後，神情間有些遲疑之色。
“你若是有事的話，就先去辦正事吧，我們認得回去的路，會自己回去的。”霍越澤開口道。
方青雲垂了下眸，便道:“前輩明日還想去什麼地方嗎？我明日也是相同的時間來找前……來找兩位前輩？”
霍越澤點頭應了聲，道:“勞煩你了。”
畢竟，他們此次來天機閣的藉口是來找晏修的，若是連晏修都還沒見到，就先告訴方青雲，他們要離開了，就露破綻了。
待到方青雲離開此處後，霍越澤才轉眸看向傅清容，眸光低斂，盯著傅清容半掩於袖間的手看了好一會兒。
四周還有些弟子在那面靈鏡前看著。
霍越澤出聲問道:“你想去那面靈鏡處看一看嗎？”
傅清容沒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向那面靈鏡處，怔愣了好一會兒，輕聲道:“你想去看看嗎？”
……去看看那面靈鏡是不是真的能夠照出前世？
霍越澤卻是突然伸出手，將傅清容半掩於袖間的手拉了過來。
不出他所料，從傅清容出現在藏書閣第一層時，傅清容的手便一直緊緊攥著。
霍越澤動了動指尖，沒怎麼用力就開啟了傅清容緊攥著的手。
“你看到了什麼？”他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