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去哄了，也不能再縱容了。
霍越澤輕垂了下眼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方青雲，開口道:“沒找到那群人之前，你先跟著我吧。”
“咔啦！”
寂靜夜色之中，突兀地響起一聲折枝的聲音。
霍越澤抬眸，目光掃過去一瞬，很快便察覺到原本隱匿於那個方向的人走了。
……感覺像是十分生氣地走了。
方青雲原本見霍越澤久久沉默，以為自己已經沒機會了，突然間又聽見霍越澤讓自己跟著他，心裡生起一絲希望和激動。
“真……真的嗎？”方青雲出聲，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嗯。”霍越澤應了聲，解釋道:“等我救出了我弟弟，再送你出城。”
傅清容既然已經離開，他也就不必故意而為之了。
“趁現在這個機會，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想去哪個宗門。”霍越澤補充道，“機會難得。”
上輩子，方青雲唯一做的，不過是在他落難之時，選擇了站在他的對立面，並沒有幫助他而已。
這一點，在方青雲自己看來，或許並沒做錯什麼。
畢竟吃盡了苦頭，才更懂得趨利避害。
方青雲只是做出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選擇罷了。
況且，方青雲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霍越澤頗為平靜地想了一會兒，但是如果要他以德報怨，再把方青雲撿回去，那是絕無可能的。
他還做不到那麼大度。
方青雲原本又高興了起來，霍越澤緊接著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過來，他還是那個不會有人要的怪物而已。
“走吧。”
霍越澤回想著之前道蒼帶他去黑市的那個入口，很快帶著方青雲一起，來到那座宅子前。
他從儲物空間裡取出兩個面具來，將其中一個面具遞給方青雲，遮掩了自己的面容。
宅子大門前，一盞燈籠緩緩浮現了出來，內裡光亮還微微搖曳著，像是被動過一般。
就在前一瞬，才有人透過這個入口，進入黑市。
霍越澤伸手取下了這盞燈籠。
前一個人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就連手指握著燈籠柄的餘溫都沒有，微涼略寒的觸感順著他的指尖透了過來。
霍越澤怔愣了一瞬，卻是不解。
傅清容去黑市做什麼呢？
旋即，霍越澤壓下心中的疑惑，沉默地推開宅子院門，帶著方青雲，走了進去。
門外門內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嘈雜的喧鬧聲如潮水般轉瞬湧了過來。
就在此刻，套在霍越澤手腕間的問道牆真身閃爍了下光芒。
霍越澤與問道牆器靈的感應瞬間恢複。
須臾，器靈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好了！我終於又聯絡上了。”
“那幾個修士把這些小孩子帶到了這個叫黑市的地方，然後送到了一個什麼拍賣所的地方。”
“他們好像要拍賣這些小孩兒唉，為什麼拍賣小孩兒啊？拍賣所的那些修士難道沒有自己的孩子嗎？還要搶別人的孩子啊？”
“他們好壞啊！”器靈忍不住氣鼓鼓的罵了一句。
“我看到第一個孩子被他們帶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