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是看你長得好看，天賦又好，覺得不能浪費了這份天賦，心生指點之意，才把你留下的。”
容衡變得沉默，好一會兒又才出聲道:“你為什麼總是騙我？”
——要我幫你報仇是在騙我。
——解釋夢蜃製造的幻境時，在騙我。
——得到了夢蜃為你製造的幻境，拒絕我，也是在騙我。
“可能是因為小孩兒比較好騙吧。”霍越澤扯唇笑了下，道。
容衡問道:“那我欠你的救命之恩，該怎麼還？”
“怎麼換啊？”霍越澤聞言，沉吟片刻，出聲道:“就好好練劍法吧，別浪費了你的天賦。”
說到這裡，霍越澤卻是想起了些什麼，看著容衡道:“我原本還編了一套適合你的劍法，有些缺陷還未能完善，不過你學著，應該也無礙。”
這是他近年來修習那本古法一器馭萬法所獲，給容衡編了一套劍法。
說罷，霍越澤抬手從儲物空間中取了一柄長劍出來，想給容衡演示一遍劍法。
這柄長劍並非是他慣用的那柄長劍。
容衡抬眸，望見了霍越澤手中所握的長劍，心道原來這麼快就有新的長劍了……那你身邊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別的新人呢？
“若是……”容衡出聲，制止了霍越澤揮劍的動作，“我一遍記不住學不會一直都學不會，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在你的身邊了？”
霍越澤握劍的動作一頓，卻是笑道:“小孩兒，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了嗎？”
“你說你過目不忘。”
霍越澤抬眸望去，卻在望見容衡身後時，臉色徒然一變。
下一瞬，他飛身掠來，將容衡拉到自己身後，才盯著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的那人。
這人頭發花白，穿著一身灰布衣，周身氣息不加收斂，仿若有狂風獵獵而來。
大乘境界！
霍越澤只看了一眼，便猜測出了來人的修為，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人隨意邁開一步來，看了眼容衡，哼笑一聲道:“小家夥你苦苦哀求，這人卻依舊冷心冷情，一點兒也不顧及你。”
“要我說，不如將他的修為折掉，同你一樣，綁在你身邊不好嗎？”
容衡不語，眼睫輕顫了一瞬。
“前輩，我應該與你沒仇沒怨才對。”霍越澤不去理會這人的胡言亂語，謹慎出聲道。
這人語氣幽幽道:“你是與我沒仇，可你那爹卻跟我有仇啊。誰叫我今日竟在這世俗界遇見了你呢？”
“霍黎？前輩跟霍黎有仇，不該去找霍黎嗎？霍黎與前輩結仇，與我無關啊。”霍越澤下意識道。
與此同時，他已經想起了這人是誰。
霍黎未至大乘之前，外出遊歷時，曾經截殺過一群作惡多端的邪修。不僅如此，他還順藤摸瓜，摸至這群邪修的老巢去，將幕後主使者一起擊殺。
不巧的是，那名主使者雖為化神境界的邪修，其背後卻有個成名已久的大乘老爹，便是眼前這人，名為燕南。
自己兒子被殺，燕南自然震怒，反過去追殺霍黎。
可一場追殺下來，沒傷到霍黎不說，還讓他成功進階大乘境界。
這仇算是結下了。
上輩子，他曾聽說霍黎最終將燕南反殺，但具體情況卻不知曉。
他沒想到這一世他竟然這麼倒黴，還能在世俗界碰見了霍黎這個仇敵。
“他當年殺了我兒子，如今叫我碰上了他兒子，若是不殺，豈不是對不起我那在九泉之下的孩兒？”燕南又是邁開一步，徑直朝著兩人而來。
霍越澤帶著容衡往後疾退而去，還揚聲道:“前輩難道未曾聽說過九黎神殿前發生的事情嗎？我並非是霍黎之子，前輩找錯人了。”
“轟！”
燕南探手而出，一掌朝著霍越澤拍來，卻是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場那麼多人都有見證，誰不知道你是霍黎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