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久不著家,還害得……別人來尋我呢。”他頓了下,才繼續道。
傅芷鳶聽到霍越澤說著他小時候的事情,垂了下眼,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阿澤的家人對你一定極好吧?”
極好嗎?
大抵就是錦衣玉食與一個霍家少主的身份吧。
至少,他在上輩子沒有知曉真相之前,是覺得霍黎與凝煙仙子待他極好的。
“嗯。”霍越澤不想多談此事,便笑了下,應聲道。
約摸片刻鐘後,容衡將飯菜做好後,才來到院中喊兩人去吃飯。“阿澤,阿容的手藝還是挺好的。”傅芷鳶出聲道。
桌上的幾道菜中,有一半是偏辣的菜,另一半才是較為清淡的菜。
看見菜系時,霍越澤下意識抬眸看了眼容衡。容衡卻是不語,垂著眸,避開了他的目光。
吃飯途中,傅芷鳶特意觀察過,才知曉霍越澤的喜好是偏辣。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卻是怔了瞬,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著。
她連這孩子的喜好,也只能透過別人或觀察來瞭解。
吃過飯後,在收拾桌子時,霍越澤便道:“我來幫忙吧。”
容衡抬眸瞧他一眼,平靜出聲道:“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雖是如此說,霍越澤還是幫著忙收拾,來到洗碗的地方。
“小孩兒,你跟你母親的關系不大好?”霍越澤這一次特地施了道隔音術,才出聲問道。
沉默半晌後,容衡才答道:“沒有。”
他似乎能猜測到霍越澤為什麼這麼問,又解釋了一句:“是我的性格問題。”
霍越澤將容衡洗幹淨的碗拿過來擦拭幹,心裡卻是嘀咕了一聲——要多麼生疏,才會稱對方為母親啊。
要知道他從前同凝煙仙子關繫好時,都是把凝煙仙子喊娘,從來不會叫如此生疏的稱呼。
不知為何,他覺得容衡這位母親對於容衡的態度,還不如對他來得熱切些。
將一切都收拾好後,容衡才來到傅芷鳶面前,輕聲喚了聲:“母親。”
傅芷鳶站起來,卻是看向霍越澤,問道:“你們要走了嗎?”
霍越澤笑道:“伯母,叨擾了,我要走啦。”
傅芷鳶好不容易見到霍越澤一次,心裡自然是不捨的,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應了聲。
“伯母,若是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再來拜訪你吶。”霍越澤做足禮數,客套道。
“好好。”傅芷鳶點點頭,將兩人送至院門外。
這時候,容衡才開口道:“母親,您保重身體。”
傅芷鳶站在院門外,目送兩人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兩人身影了,才緩緩收回目光。
另一邊,兩人走入來時的小樹林內。霍越澤轉眸看了眼容衡,出聲道:“小孩兒,不必送了。”
“沒送你。”容衡瞧了眼霍越澤,平靜道:“我不住在那裡。出村的路只有這麼一條。”
霍越澤卻是有些奇怪的問道:“那你回一趟家,就只為了看你母親一眼,也不住上幾日?”
這就是小孩兒那日醉酒之後說的,他母親讓他不要去打擾她?
“嗯。”容衡應了聲,便不再說話,略微垂眸,往小樹林外走去。
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大好般。
兩人穿過林間後,霍越澤便驀然停住了腳步,抬眸望了眼依舊在往前走的容衡。
走了幾步,容衡才發現身邊已經無人,便回頭去尋。他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霍越澤,遲疑問道:“你……不走嗎?”
“小孩兒,我該走了,自己好好保重,別再那麼拼命。”霍越澤笑道。
容衡聞言,卻道:“我還欠你一些東西,還沒還。”
“你是說幫我捅我那仇人一劍嗎?我那是騙你的,我的仇人自然是要自己親手去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