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什麼”王珏的心髒重重地跳了兩下。
“你不是夢見我了嗎?”李微說。
夢?你怎麼知道?
王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他植物人時在他腦子裡植入晶片了。
“你一直喊我的名字。”
還有這種事?
等等。
王珏第一反應是,可能是把他解剖了那次……
第二反應是,程醫生給他抑制夢囈的訓練不是很成功嗎?
“我可能做的夢是有點冒犯你……你先放開我。”王珏有點慌張,還是頗有底氣地掙紮了兩下,去掰那隻被捏住的手腕,“但你不能因此就覺得我……”
“你不喜歡嗎”李微隨手抓過去,把它們捏在一起,“那天我只拷了你一隻手,但你是自己把另一隻手舉到床頭的,乖得很。”
什麼哪天
猜錯了,不是解剖那個……等等,這個夢聽著不太對勁吧?
然後王珏眼前一黑,被白色的被單遮住了雙眼。
“我不想遮住你的眼睛,但你那天是閉著眼的。”李微的指尖在他鼻樑上游走,這個動作讓他心頭浮上一絲似曾相識之感,“想起來了嗎”
沒有。
王珏瘋了似的努力搜尋,但腦中與眼前一樣,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你不記得也正常。”李微作無奈狀,“那不如,我們直接回到剛剛的問題。”
然後李微低下頭去,捏著他的下頜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
王珏在視覺空白中突然遭襲,他睜大雙眼,在衣料下也只看見一片浮光掠影——是自己微微顫動的睫毛。溫軟的觸感沾染上朦朧的晨光,一觸即分,像霧靄微茫消散,像雪無聲落下。
比起上次的撕咬,這次的吻也許更像一個吻。確切來說,是更像一個初吻該有的樣子。
不是命懸一線、悲泗淋漓,被利益與恩怨充斥糾纏,被強行開拓退路上的倒刺颳得血肉模糊。
這是一個吻。
溫柔、悸動,又小心翼翼。
“有感覺嗎?李微再起頭,唇上沾了點血星兒。
“你……”
這是王珏第一次感覺到大腦完全宕機的感覺,“你”了半天,什麼也沒“你”出來。
沒有回答的李微笑了笑,再次把整個唇瓣貼了上去,稍稍施壓,輕輕地拱了拱他。
“有感覺嗎?”他又問了一遍。
“感覺個屁,”他慌張地企圖將大腦重啟,“你放開……”
抗議聲戛然而止。
“唔……”
對方欺身壓下來,舌尖毫不客氣地驀然撬開他的齒縫,緊接著就是狂風惡浪席捲而來。口腔裡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要被侵佔碾過,有如宣誓主權一般。一陣肆意放浪過後,拾回理智般地,唇齒的碰撞才漸漸溫和下來,卻仍吻得又深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