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也更深……”
遠遠地,音箱傳來王靖文王菲早期藝名)《容易受傷的女人》。
我不在的時候,惠子肯定是播港臺歌曲。我是從之前的《無奈那天》開始知道王靖文的,唱的是粵語,我以為是個香港歌手。《容易受傷的女人》成就了她,逐漸走紅,直到大紫。並在兩年後改回了原名王菲,挺勵志。這才知是bj的,還曾是黑豹主唱竇唯的女朋友。
為避免與安娜接觸,最近我很少過來。
惠子有點意外,她把椅子讓給了我。我覺得這歌旋律不錯,拿起卡帶封套一看,作曲:中島美雪,不由無奈一笑。隨手翻看起近期的“銷售日報表”,發現多半是港臺磁帶,營業額是上去了,利潤卻不高。
放下報表,我終於開了口:“昨晚的傳呼你打的?”傳呼程式碼能看出性別和姓氏,但我不能確定是妹妹還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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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打的。”惠子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她說你們是去年這一天相遇的,想跟你說說話。”
好像一把錘子猛地敲在我心上。我楞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怎麼說。
“我跟她說你在上班怎麼回,她不聽。呵呵,沒什麼事。”惠子笑得有些勉強。
“哦,昨晚確實有些事情,迪廳要改卡拉ok了,我也不做了。”我打了個圓場,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安娜。
“是嗎,那怎麼辦?”
“沒事兒,我會找其他的工作。”我怕她擔心自己唱片店的職位。
“嗯,謝謝……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惠子暗示我到店門口,避開了錄影櫃檯的蔣老師。
“最近我一直在勸她冷處理和你的關係,我跟她說這對你不公平,如果她真的想對你好就該放手”惠子語氣平靜,眼睛觀察著我的表情:“你知道嗎,這一年來她每次和何洋吵架就會回到我家來住,我只能安慰她,第二天再勸她回去。當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沒有蔑視你們感情的意思,但我要權衡這個家的利弊。”
我很震驚。安娜怎麼從沒跟我說過?!或許在她內心不願向我展露她不堪的一面,或許她是不願我給我增添壓力……不管什麼緣由,鑽心的疼痛已從胸口傳來。
痛苦是愛到深處的必然,誰說的?無所謂了,我只知道在感情面前自己是個懦夫。
“自從你去迪廳工作後,你們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本來我擔心她會受不了,好在她表現得還算理智。沒有不散的宴席,我想這段感情總有告一段落的時候。”惠子平時言語不多,但說出來的,總是讓你挑不出毛病:“所以,你能不能先別把你離開迪廳的事告訴她,你還是按以前的作息時間……我不想讓她再看到希望。”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惠子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陽光下,她的臉顯得蒼白和憂鬱。她的語調輕輕的,囁嚅且自卑,完全已不是那個自信、果敢、爽朗、陽光的惠子:
“我知道……不該介入你們之間的事,但你們就像……沒有根的花朵……這件事上,她可能不會聽我的。……算我請求你,答應我……好嗎?”
給這對命運多舛的姐妹帶來痛苦可不是我的初衷,但世間卻充斥著太多的為愛而痛、為情而苦的故事,我自然無法例外。腦中奇怪地出現祖先創造的陰陽八卦圖,陰有陽,陽有陰。以及徐雙指著它對我說過的話:
乾坤萬千,均在其中。
對於未來的恐懼,抑制了人們的膽量。這句看似的廢話,卻可以找到人世間許多無奈的根結。
我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惠子也看到我眼裡的痛楚,咬著嘴唇把目光移開,默默回到了櫃檯裡。
我看了下表,正值中午,上班的安娜或許有空。我撥電話的手竟有些顫抖。
“怎麼是你?真是難得喔。”電話裡傳來久違的溫柔聲音。
“昨晚上班音響聲大沒看到呼機,不好意思!”我放緩語氣。
“沒事沒事,就是一下子想你了。”她呵呵笑著,說:“我就想告訴你:你給了我美好的時光,這一年幾乎抵得上我生命的全部。我很開心!”
“我……”我想說些歉意的話。
“好了,今天單位很忙呢,有空見面聊好嗎?”
“好。”
“那麼,拜拜啦!”
除了隔天下午與麗莎的網球時間,我又迴歸了整天百無聊賴的日子。
一個禮拜前,我還在期待著有這樣的時光,能和安娜待在一起。而這樣的時光來臨的時候,我要做的卻是刻意地去迴避她。
為了不至於太討厭自己,我把情緒發洩在網球場上,讓它變成汗水總好過於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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