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裡有春和日麗,現實裡也有傷感無奈。
“六和”菜館一聚之後,我和雪莉也約過幾次。與我對她的態度不同,在我想更親密一些的時刻,她總是能巧妙地迴避,就像在她家陽臺那個下午她所表露的那般謹慎,這讓我更加確認我們的關係只是我單方面的行為,不知該怎麼繼續發展。
這天我按例上六樓找雪莉,看到服務檯裡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孩,領班小朱跟我說雪莉她們合同已經終結了。
物是人非,悵然若失的心情填充了我,而心裡又像少了塊東西。這種心境對我來說已經有些麻木了,除了一年前的小青,還有六個月前的那一次。我之所以之前沒有表露出來,是因為那時“樂友”剛成立,喜悅和充實感填補了缺口,加上後來與雪莉初識到相知,可以說已經完全度過了低谷。
現在,那種煎熬人的感覺令我不得不回想起放在我家寫字檯抽屜裡的“樂友歌迷會名錄”裡,那個被劃掉的37號會員:
麗莎isa)。
麗莎是客房部七樓的服務員,是光漏掉的客房部會員。我偶然機會撿漏進來的,所以排名比較靠後。但卻是第一個被我劃掉的會員。
在小青之前,也就是我剛進湖畔工作那會兒就與麗莎相識了。麗莎有著一副大家閨秀的面容,明眸皓齒,麗質天成,笑起來帶著兩個可愛的酒窩。和琳達一同型別:看上去就是個美人坯子。
<a)是當時客服部三朵花。這可以找冬子、孟寒和馮克證實,當然也可以找光。至於囡寶,我不敢保證。
我的情感歷程曲折多舛,充滿巧合與意外,也有很多傷感、無奈與遺憾。麗莎是我人生中第一個讓我感到生活的色彩的人。也就是說,我的愛情啟蒙是從麗莎開始的。我們相遇很有戲劇性,我很吃驚這已是兩年多之前的事了。
最早在客房部,我跑得最多的是七樓,完全是因為囡寶在那個樓層。
新員工培訓時每天下班回家,身邊總有個白白胖胖的小夥和我同一方向,他就是囡寶。正式上班後每當空暇時,有個熟悉的人聊聊也可以打發時間,故常去七樓找囡寶。
有次客服部的一次性牙刷來不及包裝就送來了,要員工客串包裝工。那天我一邊和囡寶聊天,一邊幫忙裝牙刷。不知是否包裝口子設計得太小,牙刷塞進去不太容易。
我嘟囔了一句:“這麼小塞不進去啊!”身邊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
我抬眼,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長髮女孩不知何時已站在我旁邊,正捂著嘴笑。我的臉有點發燙。我可以發誓:當時我衷心希望她的笑是純潔的,而是我自己想彎了。
“你是插花的園藝師嗎?”她停住笑,聲音脆生生的彷彿山間清泉一塵不染悅耳動聽。
“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說。
“太謙虛了,我看你插的花很好看呢,一定有專業學過。”她靠近身子,壓低聲音說:
“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常把最漂亮的幾支花偷偷藏回家,嘻嘻。”
我略吃驚,順口說:“以後我有多,就給你留著。”
沒想她伸出小拇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