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似乎燒得混混沌沌,意識不太清楚,不肯收回手,執意要去動那個枕頭。
這樣手背上的針孔可是要鼓包的。
“你要幹嘛呀?”
“丟、掉——”
他嗓音幹啞的說出兩個字,眼睛直直盯著那個枕頭,怎麼都不肯放棄。
力氣還大得很。
書舒險些都要拉不住他,這不禁讓人有些惱火。
於是她幹脆起身上床,手沒空,就直接用膝蓋壓住了裴渡兩側的被子。
讓裴渡能動的範圍驟然縮小後,一把扯回他的手臂,掌心向下摁在床面上。
書舒瞪眼:“你到底,在亂動什麼?”
被強行拉回來的裴渡徹底睜開眼,與近在咫尺的書舒對視上。
他深色瞳仁乍現,眸底透出冷冷的不耐。
不消幾秒。
他好似認出了是書舒,帶有芒刺的寒意又肉眼可見全部退卻,變成了求助。
“音音,幫我丟掉它,好不好。”
“……”
書舒表情很是不解。
“不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枕頭嗎?它哪裡招惹到你啦?”
“是會咬人還是會打人呀?”
“嗯?”
說著,書舒甚至翻過身,還特意往那個枕頭上面一躺。
這裡試試那裡試試,向裴渡證明枕頭沒有問題。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沒什麼問題呀。”
裴渡靜靜注視著書舒的動作,靜默半刻,他啟唇:“我要睡一個枕頭的床。”
“……”書舒無語:“你就是在睡一個枕頭啊,難不成你現在其實是長了兩顆腦袋,在睡兩個枕頭嗎?”
裴渡還是不聽,又把要睡一個枕頭這句話給重複了一遍,還接著解釋說明瞭句:
“跟別墅裡面,一樣。”
書舒想起來了。
別墅裡。
裴渡的房間是張算雙人就勉強但算單人就寬裕的床,他床上的確就一個枕頭。
因為就他一個人睡啊,這可能是他的某個習慣,但這裡又不是別墅。
哈。
這小混蛋。
燒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還有空講究這些。
淨折磨人。
書舒拿走了那個枕頭,抱在懷裡,坐了回去,氣鼓鼓道:
“現在可以了吧,能安分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