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算她理虧,書舒輕輕甩了甩手臂,問道:“那個,裴渡你還要抓到什麼時候,能不能松——”
沒等把話說完書舒就被迫靜音了。
只見上一秒還好好站在面前的人,下一秒眉頭緊皺轟然倒了下來。
徑直,倒在她身上。
2)
裴渡沒有完全倒下來。
更像是身體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下乍然鬆懈後産生的暈厥。
他額頭埋進書舒頸窩。
溫度令人心驚。
好燙!
書舒嚇了一大跳,想起來方才下樓前思薇說裴渡好像生病了。
思薇每次出門遊玩總會帶上一大堆人,除了相熟的朋友以外,還有保鏢和隨行醫生。
她愛玩兒。
不過家裡人總是不放心讓她獨自一個人出門在外。
正是愛追逐風愛自由的的年紀,有點小叛逆的小女孩偶爾會發兩句牢騷說自己渴望有天能夠獨立。
彼時書舒敲敲她的腦袋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現在。
書舒得感謝考慮周全的思薇爸媽——
106房間內,暖氣充足。
思薇的隨行醫生站在床邊為裴渡掛水。
是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性——叫勞亞,她神情凝重地告知書舒裴渡的情況:
“水土不服,睡眠嚴重不足,保暖工作差勁,外加還有點營養不良,看來他有段時間沒有正常吃過飯了。”
“……”
竟然還不止是發燒。
書舒驚愕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男生裹在被子裡,額頭貼有塊退燒貼。
他雙眸緊閉,由於高燒的緣故,原本蒼白到有些病態的兩邊臉頰透出淺淺的潮紅色。
盡管是睡著了的眉頭也是攏著的狀態,顯然不太好受。
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還,可憐兮兮。
然後書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
從抓住,到進門,到躺下,到掛水——這人就沒有松開過她的手。
男生寬大修長的手掌從被子底下露出來。
牢牢地扣著。
勞亞紮針紮的都是他的左手。
因為他右手不方便。
勞亞把聽診器收回自己的隨身醫用箱,起身道:“書音小姐,我先出去了,等水掛完叫我過來拔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