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了。”安德烈說,他張了張嘴,本想問巫曈要不要請他請去喝杯茶,但是話在嘴邊卻說不出口。
轉而變成“早點休息,晚安。”
“你也是,晚安。”
滴——門向裡開啟;啪嗒門鎖搭扣合攏。
巫曈臉頰緋紅,轉身靠在門上,心底浪潮起伏不斷。說了晚安的安德烈沒有離開,盯著緊閉的門不知在想什麼。
心中滿含情愫的兩人一人背靠在門上,一人站在門前,門口的燈都能看出他們對彼此動心,偏偏他們兩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嘿,就是玩。
——
清冷的月亮從沒拉攏的窗簾洩下一絲,照在巫曈臉上,照出她明明滅滅的表情,似乎這不是一個好夢。
夢裡巫曈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向前向後都沒有路,奇怪的是和以往不一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醒不過來。
“奇怪,我這是又入了誰的夢?”巫曈說。
她們巫家女人生來就有一項特殊本領,能夠在睡夢中去到別人的世界,可能是夢境,也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只是這行技能隨著時間推移,最近一次繼承的只有巫曈。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睡著後跑到別人的夢裡,夢到什麼不記得,只知道等她醒來已經過去一個禮拜,是媽媽請來祖姥姥才將她喚醒,並且暑假讓她回老宅呆了好久,每天跟著祖姥姥練功。
不過練功的好處就是她能夠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四處亂跑,差點迷失在夢境中。
巫曈左右打量,觀察著這處處彌漫白霧的空間,一道黝黑的光芒從她眼中慢慢浮現,終於她找到一處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這兒。”巫曈大步往前沖,一頭撞在柔軟的牆上,然後用力一擠從那處白茫茫的世界撞了出去。
蒼涼、荒蕪、處處透露著衰亡的黑白,這些曈看到眼前世界的第一感覺。
空蕩無人的街頭,荒廢在斑馬線上的小轎車,畫著濃妝裹著單薄外套站在路燈下的站街女、緊閉的商店大門,沒有一處不在透露這個世界的衰敗。
“這個夢境的主人經歷了什麼,內心怎如此荒蕪,看不見希望。”巫曈呢喃。
她需要找到夢境主人然後完成他的夢才能出去,這時祖姥姥告訴巫曈逃離夢境的方法。
所以先下巫曈智慧順著馬路往前走,她小心繞過一條斷裂的馬路,穿過一條泥濘小道,又走過一座衰敗長滿野草的廢棄房屋。
最後在在不知名的引導下她來到一處用生鏽鎖頭鎖著的大門前。
“福利院?”看樣子是一家孤兒院,但是名字被看不出材料的汙漬遮住。巫曈看了眼大門邊上的鐵柵欄。
穿過縫隙能看到裡邊雜草叢生,一座生鏽的滑滑梯因為螺絲松動傾斜著倒在一旁,隨著風咯吱晃動的鞦韆架還能看出些許從前的光景。
“你是誰?”就在巫曈小心觀察時,一道警惕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拉回。
這是一位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身上的白色圍裙洗的發白,邊緣破損痕跡明顯。
“你是來工作的巫曈小姐吧。”不等巫曈找到合適的藉口,這位生活窮苦的中年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