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光天化日的,惠妃娘娘總不至於吃了我吧?”李想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那,本候和夫人在這裡等著你。你早去早回。”
堂堂侯府貴胄,居然親自等在這裡,李想容大為感動。白侯一家,果然如傳聞所說,都是善良忠厚之輩!
“多謝。”
惠妃住在儲秀宮。不同於清朝用來儲放美人,這裡的儲秀宮是實打實收羅各種珍奇秀麗的東西的。
惠妃臥於美人榻上,由丫鬟們為她揉捏腿腳肩背,模樣何其自在。
聽到腳步聲,惠妃並沒有正眼瞧她,而是晾了她一會子,才支開眼皮道:“李小姐站著做什麼,去,給李小姐搬個墩子過來,放到本宮面前來。”
“是。”兩個丫鬟乖巧離開了。
李想容越發警惕。惠妃會用怎樣的壞點子對付她?
是栽贓陷害說她偷東西之類,還是用老掉牙的下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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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笑得不陰不陽:“本宮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李小姐離這麼遠做什麼?剛才在宴會上隔得遠,沒看清楚,過來,讓本宮好好瞧瞧你。”
李想容道:“民女粗鄙之身,樣貌醜陋,不敢輕易靠近,唯恐輕慢了娘娘。”說完,一動不動。
“呵,早就聽聞李姑娘與盛京其他貴女有所不同,如今看來,確實如此。”惠妃的聲音越來越沉,面色凌厲至極:“李想容,你好大的膽子!”
若是一般女孩子,這會兒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了。
但李想容不會。
她如一汪沉水,波瀾不驚。沒有害怕,沒有求饒,甚至連一個動作都沒有。
反倒叫惠妃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今日在宴會上被皇后狠狠修理,惠妃的心情已經壞到極致,再聽到自己的孃家被李想容和她徒弟害得砍頭的砍頭,罰奉禁足的發瘋禁足,惠妃再也忍不住,這才將李想容叫過來,想透過折磨她來洩憤。
卻沒想到,這個叫李想容的丫頭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來人,把本宮特地為李想容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是。”惠妃的丫鬟一臉獰笑,拿出一張蒲團墊子來。
這蒲團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的蒲團沒有任何區別。
但李想容很明白,這裡頭一定暗藏玄機!
李想容腦海中倏地想起當年看《大漢天子》的時候,皇后陳阿嬌就用蒲團對付過還是侍女的衛子夫。
陳阿嬌所用的蒲團,裡面藏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針!
李想容頓時打了個冷戰。
惠妃不會這麼狠毒吧?
李想容穩了穩心神,從容淺笑道:“看來民女今日真是幸運,不但得到了皇上御筆欽賜的‘天下第一茶’字幅,還得到惠妃娘娘所贈的蒲團,等民女回去,遵照聖旨擇日重新開店以後,一定將皇上和娘娘所賜之物放在案頭上,供大家夥兒觀瞻。”
言外之意便是在警告惠妃,她今日得到皇上的賞賜重視,且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讓她繼續回去開店,惠妃如果執意要對她用刑,並因此再影響了她開店,那便是在跟皇上過不去!藐視皇權,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惠妃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惡狠狠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賤人!你以為搬出皇上來,本宮就不敢動你了?哼,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皇上賞識你?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
李想容在心裡暗罵回去。
還說她是跳樑小醜?
帝王無情,自古以來後宮少見真心,也最要不得真心,後宮的女人於皇帝而言,大都無外乎平衡朝中各方勢力的棋子,閒暇時用來解悶逗趣的玩意兒,發洩的生子工具罷了。
若說跳樑小醜,惠妃自己才是真正的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