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不由衷的意味何其明顯,一聽就知道是順帶著把柳扶風給加上去的。
白母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兩位莫怪。”
柳扶風深知白驚寒“天大地大我想容姐最好”的人生信條,緊盯住李想容被白驚寒挽著的胳膊,微微頷首,道:“無妨,白姑娘是真性情之人。”
“想容姐,你們怎麼會來盛京?這是要去哪兒?”
李想容也不避諱白母,道:“實不相瞞,此次進京,我們是來告御狀的。這會兒正準備回客棧。”
“你們住在哪家客棧?我去跟你們一起去。”白驚寒問道。
白母道:“你們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如直接跟伯母回去,一來住家裡肯定會比住客棧舒服,二來,也省的這皮猴子成天往外頭跑。”白母愛憐地指著自己女兒。
白驚寒嘟起嘴巴:“娘,我不是皮猴子!我哥才是皮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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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半斤八兩,誰都不比誰好到哪兒去!”白母無奈地搖頭笑笑。
說到自己唯一的兒子,白母又是一陣頭疼。那臭小子喜歡面前這姓李的姑娘,可是明眼人一下便看出,人家姑娘跟柳公子感情不一般。
也不知自己把李姑娘請進家,對兒子到底好是不好?
“想容姐,就你們兩個嗎?”
“佟毓在客棧裡等著呢。”
“那行,咱們去把佟毓接過來,一起回家吧!”
……
“侯爺,世子,你們回來啦!”侯府門口,家丁殷勤地跑過去給白家父子牽馬。
“怎麼回事,門口怎麼有這麼多馬車?”白驚寒頓覺不妙,皺著眉頭問。
家丁道:“今天有好多大人家的嬌客一起相約來找咱們家小姐,偏偏咱們夫人今早帶著小姐出去了,此刻,現在客人們都在客廳裡吃茶等著呢。”
白驚羽的臉頓時就黑了。
又是這幫女人!她們還真是不死心!
白驚羽的父親——武侯白重山橫眉對兒子道:“還磨蹭什麼,沒聽說有客人等著麼?還不趕快進去!”
“爹,她們是來找你閨女,又不是來找我的,我一個男人進去幹什麼?”
“你少給老子裝蒜!”白重山虛踹兒子一腳,“她們到底為什麼來你不知道?”
“她們……”白驚羽氣得要命,“爹,她們一個個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您怎麼還,這樣的女人,你還把我往她們面前推,你這不是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少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白驚羽我告訴你,咱們白家是武將出身,沒有文人那些酸酸腐腐彎彎繞繞的規矩,要不是你自己不頂用,用得著人家姑娘主動嗎?哼,我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咱們白家娶媳婦,就是要找那種大膽潑辣、敢作敢當的姑娘!”
“這回你要再敢逃,老子直接打斷你的腿!”
白驚羽被他爹趕去會客廳中時,還未進門,迎面就聞到一股燻得人頭疼的香味兒。
倒不是香料的質地不好,而是因為種類實在太雜,混在一起,反而不美。
白驚羽更邁不開腳了。
“臭小子!”這回白重山結結實實踢了兒子一腳。“今天你願意也得給我進去,不願意,也得給我進去!”
“好好給老子把握好這次難得的機會,不要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白驚羽轉過頭去,扯著脖子深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這才視死如歸邁開沉重的腳步,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
白驚羽的二嬸尉氏一打眼就精準地捕捉到一臉不情願的侄子。
尉氏心裡很不厚道地樂開了花,衝白驚羽道:“驚羽啊,你可回來啦,快進來,讓二嬸看看。”尉氏也是個性格鏗鏘灑脫的女子,平日裡待在後宅,自然會乏悶,她最喜歡的就是看這些小兒女吵鬧逗趣的樣子。
一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在看到白驚羽的那一刻起,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個個都雙眼放光,恨不得立即就撲過去。
好在姑娘們多少還知道應該含蓄一點兒意思意思,站起來,艱難地在奔放和含蓄之間轉換,對白驚羽行禮,壓著嗓子道:“見過白世子。”
那聲音嬌滴滴的,可在白驚羽看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假。
白驚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