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所帶來的刺痛感讓白驚羽呻吟出聲來。他皺著眉,無意識的道:“水……”
李想容從包袱裡取出水囊和食物:“先給你哥喂點水,佟毓你也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穆老闆手法相當熟練,清理完傷口後,又給白驚羽撒了上等創傷藥,包紮完畢,隨意擦了擦手,道:“驚寒丫頭,你們隨我回去吧,
你哥這傷,必須得好好養著,否則,歲數大了得遭罪。”
“這……”佟毓首先表達出自己的疑慮。
汪敬笑道:“你們該不會以為穆爺想抓你們換那一百兩?他若真想這麼做,又何必給白公子療傷?”
“幾位小友正值困頓之際,會有所顧慮也是應該的。”穆老闆並不介意。佟毓和白驚寒都看向李想容。
“多謝穆叔慷慨大度,出手相助。”李想容乾脆利落道:“勞煩穆叔了。”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確實如汪敬所言,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若真想對他們四人不利,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以醉霄樓的勢力,一百兩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存在。
這個中年男人並沒有害他們的動機。
只是,他幫助他們四個的動機又是什麼?
汪敬將白驚羽背到山下。幾人上了馬車,在沉默中,白驚寒和佟毓終於填飽肚子。
比起來時的疾速,回去的時候為了照顧重傷昏迷的白驚羽,速度就慢了太多。等到達醉霄樓時,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醉霄樓正是最繁忙的時候,店內高朋滿座,甚至從外頭都能聽到小二的吆喝聲。
穆老闆皺眉,對外頭的車伕道:“去酒樓。”
“酒樓?”白驚寒有些詫異。“穆叔,您這不就是酒樓嗎?”
“是另外一家酒樓。”穆老闆解釋道。“想容丫頭早上來敲門動靜不小,為了以防萬一,去我名下的另外一家店。”
李想容問:“您說的那家店,是不是名字就叫酒樓二字?”她清楚地記得,剛來保金縣的時候,自己和白家兄妹初遇佟毓的那家店,
牌匾上就寫著酒樓二字!
“對。你們之前還在那裡住過,我的掌櫃的還時常提起你們。”
穆老闆大大方方承認。
“那是穆叔你的店?!”白驚寒和佟毓同時驚訝道。
“也不用這麼意外吧?”穆老闆笑道。其實說到底,那都是主子的產業!
李想容若有所思,白驚寒點了點頭:“必須意外!”惹得穆老闆又是一陣大笑。
馬車直接從酒樓的後門進入,車上的人並沒有立即就下來。直到入夜以後,他們才趁著漆黑的夜色,將白驚羽抬下去,在人跡罕至的頂樓客房住下。
孫大夫被帶了過來,重新為白驚羽和佟毓仔細檢查了傷口,清洗、換藥,又開了內服藥給他們煎了服下。
直到確定兩人都無大礙以後,李想容和白驚寒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心裡緊繃著的弦終於暫時徹底放鬆下來,幾人洗漱一新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昏迷了一天的白驚羽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白驚羽虛弱地問道。
“這裡是咱們之前住過的酒樓,是穆叔救了咱們。”李想容給他倒了杯水。“喝一點?”
白驚羽點頭。身體虛弱無比,心中卻激情澎湃,她,這是要喂他水喝呢!
李想容卻沒有白驚羽那些旖旎的心思。
他後背受傷,這會兒正趴著,做什麼都不方便。
“你能稍微把頭抬一抬嗎?”
“能!”白驚羽想都不想就道。
然而後果就是,他才動了動脖子就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強烈的痛楚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
“讓你逞能!”李想容蹲下身子,小心傾斜著杯子舉到他面前,讓他能從容喝到水。
“對了,我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