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往上滑,捲起了她的衣擺下沿,指尖在搭扣間遊蕩。
“邵昱年——”
她心中發慌,終於沒忍住喊了一聲,搭在他肩上的手指扣緊了些。
他果然停下來。
親吻卻更細密耐心,弄出滴滴嘖嘖的水聲,聽得人心中春潮浮動。
她喊他的這一聲沒壓著嗓。外面忽地一聲輕響,像是有人不小心踢著了門。
靈魂又一次被撕成兩半,一半留在身體裡,一半飄了出去。
隔著幾厘米厚的門板。
一邊在漂浮,一邊在下墜。
她忽然像是代入了門外人的視角,冷眼旁觀著門裡的旖旎。
如若是她在門外。
這時候會砸門,或者幹脆離開。
但蔣鋮什麼都沒做。
她腦海裡很淩亂。像是從深海打撈上來一艘沉船,浸泡了水的碎片一件件地過。
看到聊天記錄那晚的大吵。
扔掉的那枚尾戒。
趁著酒勁抓過身旁男人衣領的吻。
她不知不覺又扯上了邵昱年的衣領。
鄭瀾感受著他沒再動過的指尖。那點溫涼在她後背上剋制地停滯。
時間像是凍住了。
她在等,他也在等。
門外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
邵昱年還在不厭其煩地耳鬢廝磨,手指霸道地插進她發間,將她扣得很緊。
他將她另一半靈魂硬拽回來,強迫她專注。
鄭瀾松開他皺巴巴的領口,慢慢地往後伸。
她摟住他筆挺的頸,修長的手臂在他頸後交疊相扣,輕聲開口。
“這樣難受。”
她晃了下腰肢,蹭了蹭他的手指。
“替我解開,好不好。”
蔣鋮心裡猛地一揪。
門縫裡壓出來的人影在晃動,那點黏熱的喘息明目張膽地打在他鞋尖上。
他心髒跳到了嗓子眼,一瞬間胃裡酸脹發麻,幾乎想將心肺幹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