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judas是當地華人莊園裡最年輕的職業經理人。
但是等梁今禾驟然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她辛苦積累、隱藏起來的財富,竟然在一夜之間蒸發了一大半。
如果她沒有失去那筆錢,或許能有資本在聯姻的前夕逃走。
然而事實是,她付出了心血,卻因為遭到背叛,一切付之一炬。
梁今禾提高了聲音,她的氣勢比憤怒的judas還要高上幾分:
“從他拿走我的錢去賭博,他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也失去了我的合夥人這個身份。”
“judas,同樣的,從你捲走莊園的錢,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我的合夥人,你對釀酒廠動手腳,在稅款問題上惡意舉報我,還找僱傭兵綁架我,你才是瘋子!”
梁今禾拿出一疊檔案,這些全是judas的犯罪證據:
“judas,我教過你很多成語,最後再教你一次:窮途末路。”
“你已經窮途末路,但我能放過你,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
judas瘋狂地笑起來,他知道梁今禾想要什麼,他太瞭解她了:
“你想讓我告訴你釀酒廠的問題是不是,做夢!即使我下地獄,也要帶走這個秘密,梁今禾,瞧瞧你的新酒,那麼惡心的顏色,想用新釀酒廠作為替代的想法破滅了,這是你的報應。”
“你以為靠一時的噱頭能維持多久,找不到老釀酒廠的問題,你的莊園仍然會破産。”
“釀酒的工藝是我和他想出來的,你這個卑劣的掠奪者,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梁今禾冷靜地看著幾近瘋狂的judas,這種程度應該差不多了。
她按下手機定時撥號的同時,繼續道:
“我給你們提供了錢和支援,那是我應得的。”
這句話一出,judas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揉搓,嘴唇扭曲成詭異的弧度,發出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annabea,你真是該死的無恥。”
——他猛然抬手,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
梁今禾的語氣仍舊平靜,她甚至抬了抬下巴,瞥了眼窗外街道的人群,繼續激怒他:
“judas,你敢嗎?”
那種平靜中帶點兒笑意的模樣讓judas額頭上的青筋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暴起。
憤怒和怨毒強到了某種程度,甚至完全侵蝕理智。
他是想要開槍的。
梁今禾和別人不一樣,比起漫長的折磨和算計,她更害怕失去生命。
她不會因為折磨和算計而心力交瘁,她似乎總有用不完的精力,能從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但只要現在他扣動扳機,她就永遠消失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沒有比這更幹淨利落的。
judas的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指腹微微收緊,冰冷的金屬觸感與他的神經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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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其山發現聯系不到梁今禾的時候,他和bob正在返回瑪妮莊園的路上。
bob坐在副駕駛整理著給梁今禾和夏惜帶的禮物。
謝其山的神色卻逐漸地凝重起來。
梁今禾給他回訊息的速度越來越慢,距離上一次回複他,已經是一天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