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羅賓森先生,那麼,能不能為你的朋友提供有關哈桑老爹的資訊,你知道的,我希望能給他留下好印象,和他達成合作。”
羅賓森回了個同樣友好的微笑:
“哈桑老爹對我們很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他是個仁慈的人,annabea小姐,只是……他身邊有位新秘書,我想你應該小心些。”
梁今禾格外注意羅賓森的語氣,她敏銳地意識到那語氣的意思是,哈桑的新秘書對她有敵意。
哈桑在獵場有一間辦公室,他們的用餐地點就在辦公室側面的餐廳。
梁今禾走進去,哈桑已經坐在了餐桌面前。
他的頭發是深棕色的,夾雜著白發,高挺的鼻樑聳立在臉中央,濃眉之下是一雙深邃且透著犀利目光的眼睛,身上帶著歷經多年風雨後磨礪出的狡黠氣質。
但他確實如羅賓森所說,對梁今禾露出帶有善意的笑容,禮貌紳士地為梁今禾拉開罩著絲絨的座椅。
他邀請梁今禾品嘗昨晚他獵到的獵物,同時對梁今禾的槍法表達了贊嘆。
兩人的談話逐漸深入到合作之上。
梁今禾給出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我的瑪妮餐廳不願意給塔斯那樣卑鄙的官員上貢,但是我願意同您合作,哈桑老爹,原先給塔斯的數額全部歸您所有,我唯一想要的回報就是瑪妮餐廳能順利地執行下去,並且為我即將上新的冰酒造勢。”
哈桑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這樣豐厚的條件在他看來似乎並不誘人。
梁今禾微微蹙眉,哈桑的反應太平淡了。
哈桑的餐刀從一隻烤羊腿上切下小塊,細嚼慢嚥:
“annabea小姐,我已經感受到了您的誠意,但是我想要確定,您的餐廳是否能順利開下去,畢竟條件再誘人,也得能達成才值得考慮。”
他抬起頭,仍是微笑著,看向梁今禾:
“或者,我換個問法,您的新冰酒確定能大賣嗎?”
梁今禾根本沒有在餐廳的運營上花費過多的心思,她原本就不是為了靠餐廳賺錢,而是想要利用餐廳的地理位置,捧紅瑪妮莊園的冰酒。
哈桑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他對於梁今禾的生意佈局十分了解。
他的問題中流露出對瑪妮莊園新冰酒的極度不信任。
梁今禾面色不改:“哈桑老爹,瑪妮莊園的冰酒一向好賣,更何況現在又開了一條新的生産線,未來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哈桑笑而不語。
一道聲音突然由遠及近響起,帶著滿滿的惡意:
“annabea小姐,撒謊不臉紅的性格仍然沒有改呢。”
梁今禾深吸一口氣,閉眼,再睜眼,盡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那道惹人討厭的聲音真是過於熟悉了。
judas穿著燕尾西裝,拿著一疊檔案走了進來,他的嘴角帶著點兒頗為得意的微笑:
“又見面了,我的老東家。”
這是用中文說的。
哈桑老爹的新秘書竟然是他。
梁今禾瞬間明白方才哈桑語氣中的那種不信任來自哪裡了。
judas對哈桑鞠了個躬,隨後將檔案全部放到梁今禾手邊:
“annabea小姐,我不得不誠實地告訴我現在的僱主,你的莊園、酒廠、葡萄園,都存在極大的隱患,而你的餐廳也一定會受到波及。”
“瑪妮莊園名下的兩個酒廠早就出現了工藝問題,生産出來的酒大不如從前,即使你拿到投資開闢了新的生産線,但根本不能保證做出一模一樣的味道,到時候,你要怎麼跟老顧客們交代?”
“哦,對了,annabea小姐還僱傭了一位什麼都不懂的釀酒師幫忙解決問題,是無路可走,所以病急亂投醫嗎?”
梁今禾面對咄咄逼人的judas,並不同他爭論。
judas作為瑪妮莊園的前職業經理人,對莊園內很多的內幕都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