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盯著近在咫尺的刀尖,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著,盡管努力地想要維持住鎮定自若的模樣,但優雅的作派逐漸崩塌。
他的嘴角努力向上扯著,試圖擠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僵硬地掛在臉上,透著掩飾不住的牽強。
他梗著脖子,清了清嗓子,妄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底氣十足:
“女瘋子!”塔斯大聲罵道:“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這種交易他和女人做過,也和男人做過,他們無一例外,都乖乖地送上門來,不僅是自己手下的人,甚至連他們自己,他想怎麼樣都可以。
塔斯的目光不敢與梁今禾對視太久,因為他驚恐地發現,梁今禾的眼神、動作,似乎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他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被嚇得愣在原地。
夏惜最先反應過來,沖過來,抱住梁今禾,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梁今禾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把牛排刀具,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凸起,泛著嚇人的青白之色,細膩的手掌面板被刀刃的柄端硌得泛紅。
她扔掉刀具,伸出手安撫夏惜:
“惜惜,別害怕。”
晚上回到瑪妮莊園,謝其山替梁今禾包紮傷口。
掌心處被牛排刀具的柄端硌出了幾道深深的壓痕,那壓痕周圍的面板已然破損,甚至出現暗紅色的血痂。
梁今禾平時對她的手保養得很好,每晚都要認真地擦養膚品,還會定期做手部護理。
她怕疼,消毒藥水剛剛接觸傷口,她就疼得憋不住眼淚。
謝其山見她一副疼痛難忍的表情,嘆了口氣:
“你太沖動了,和塔斯這種人打交道不能硬碰硬,要理智些。”
梁今禾瞪了他一眼:
“那麼,我應該妥協嗎,今天他和夏惜陪他,明天他要bob的屁股後門對他敞開,再接著他要我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謝二,你能一直這樣理智下去嗎?別用你那套處事方法教育我。”
謝其山低頭服軟,把她擁進懷裡: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
他想了想:“我可以從中說和。”
事實上,謝其山曾經因為公務和塔斯打過交道。
梁今禾冷笑:“我不會和一個賤貨講和。”
謝其山皺眉,梁今禾的嘴是從不饒人的,甜起來能把鬼哄得團團轉,但尖利時也會叫人無地自容。
他光是從她現在的態度,就能想象到今天塔斯吃了多大的癟。
梁今禾說:“你是不是覺得賤貨這個稱呼太刺耳,因為它常常用來形容女人,但事實上塔斯這種男人更配得上這個詞。”
謝其山告訴她:“我並不贊成塔斯的行為,他的確行徑惡劣,只是,你要繼續開下去這間餐廳,繞不開他,我能幫你斡旋,我以為你會願意讓我幫你。”
梁今禾曾經千方百計忽悠謝其山在她的生意上出些力,好讓她更加便利些,可現在他主動提出幫忙,她卻一口回絕。
她告訴他:“我並不一定非要塔斯的庇護,仔細想想,討好了塔斯又怎麼樣,還是得去討好幫派,兩頭都要喂錢進去。這間餐廳的原老闆兩邊都不敢得罪,可這麼多年他除了在夾縫裡求生存裝孫子,又得到了什麼好處呢。”
謝其山擰緊了眉,他似乎猜到了梁今禾的意圖。
他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只和和幫派打交道嗎?梁今禾,不能這樣做,他們可能比塔斯更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