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禾保證,如果他的狗嘴裡說出什麼惡心的話,她一定會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不,十巴掌,最好把他的臉打腫。
塔斯說:“如果annabea小姐原意換一種方式呢?”
梁今禾反而笑了,不緊不慢地問:
“什麼方式?”
她嘴角下垂,扯出一個誇張又扭曲的弧度,那弧度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意味:
“請我的員工陪你睡一覺的方式嗎,狗東西!”
塔斯顯然被最後這句[狗東西]震驚到了。
他在哈萊複興區這片區域從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無論是商戶、幫派,或是居民,總是要給他這位政務管理官幾分尊敬的。
更何況他這幾年得到了市議員的青眼,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可面前這個外國女人竟然口出不遜,並用一種看垃圾的目光瞪視著他。
塔斯站起來,把餐布惡狠狠地擲在桌上,餐盤被擊中,“哐當”落地,摔成幾片,食物四濺開來,醬汁在半空中劃出狼狽的弧線,濺到了梁今禾漂亮的綠條紋裙子上。
塔斯有一張英俊的面孔,他年紀不大,但長久地被人捧著,在發怒時竟然也生出一種養尊處優、居於高位的壓迫感。
但梁今禾絲毫不受這種壓迫感的約束,她反而語氣冰冷地再次重複:
“狗東西!塔斯先生,不要懷疑,我罵的人就是你呢,事實上讓你和狗歸為同類,都是對狗的一種侮辱。如果你想要女人,去波維裡街花錢,而不是在這裡像瘋狗發.情,隨意對著人搖尾巴!”
梁今禾用一種尖利的語氣嘲諷,又微微斜眼看人時,總能叫人感受到致命的侮辱。
這大概也是她的天賦之一。
塔斯顯然沒想到能被這樣骯髒的語言痛罵,他臉上的怒氣被震驚反而沖散了,甚至似乎決定再給梁今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說:“annabea小姐,我有嚴重的精神潔癖,波維裡街的那群女人在我眼裡不及你身後的那位小姐的萬分之一,我是真心愛慕她,請你相信。”
所以他看中的是夏惜,稚嫩純真、活潑美麗的少女。
梁今禾冷笑,瞧,這就是惡狗的習性了,明明被罵得一無是處,反而湊上來解釋,簡直是犯jian。
什麼真心愛慕,都是發,情的遮羞布。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那套銀質餐具中的刀具——
梁今禾高高揚起手臂,用力地朝著塔斯揮動過去,銀質刀具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直奔他的脖子而去。
圍繞在夏惜身邊但早已注意到這邊動靜的幾個員工,發出驚呼。
夏惜早就聽見了這邊發生了什麼,她慘白著臉,著急地喊梁今禾的名字:
“annabea……”
鋒利的刀刃最終在距離塔斯的脖子僅僅只有毫釐之差的地方停住了。
梁今禾的手很穩,且動作迅速,這是她練了許多年近身格鬥的成果。
她死死地盯著塔斯,從牙縫裡惡狠狠地擠出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