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廳到走廊,經過拐角,到了沒人的地方,ark打量著梁今禾的背影,思忖著這個中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他猶豫應該先報仇圖個爽快,還是按兵不動看她到底耍什麼花招。
下一秒,劇痛襲來。
只見梁今禾猛地轉身,手臂用力揚起,高高舉起那瓶冰酒,在燈光的映照下,酒瓶上的標簽反射出一絲冷冽的光,在半空中劃過利落的弧線。
“砰”的一聲巨響,酒瓶結結實實地砸在了ark的頭上,他毫無防備,眼冒金星,臉上的五官都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
冰酒在劇烈的撞擊下,瓶身微微顫抖。玻璃碴子四處飛濺,閃爍著點點寒光。
酒水像是掙脫了束縛一般,猛地噴湧而出,混合著從ark頭上被砸出的絲絲血跡,顯得格外狼狽。
梁今禾滿意地欣賞ark的慘狀,語氣平靜、陰森:
“長記性了嗎?以後還敢打我的主意嗎?”
ark整個人像破敗的木偶般搖晃了幾下,臉上滿是驚恐,他太痛了,幾乎無法思考,遵循著本能回答:
“不敢了……”
梁今禾氣勢逼人,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弄死在這裡,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力氣比她大,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要反抗。
ark被她淬了冰似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惹了個有真背景的女瘋子。
真是倒黴。
梁今禾看到ark眼裡的畏懼,把手裡攥著的半截酒瓶扔到地上,努努嘴:
“找人來收拾了,記得垃圾分類。”
狐假虎威最重要的地方不是借勢,而是要囂張跋扈、理所當然地借勢。
如果狐貍心虛了,即使只露出一點點破綻,也會被撕碎。
謝其山不是她的靠山,至少現在不是。
他只是剛剛開.葷,嘗到男女那事兒的滋味,難免被她繞進去,就算他現在真的像一隻聽話的大狗狗,但事實上卻並沒有被完全馴服。
謝其山的性格根本不會為了她以權壓人。
她的不純粹要一點點掀開,讓他像被溫水養著的青蛙,徐徐圖之,否則他就會從沉溺中瞬間清醒,那麼她的一切計劃全部崩盤。
既然身後沒有真正的權勢撐腰,梁今禾便越要演成最囂張、最惡劣的狐貍,否則ark怎麼會相信她背後真的有老虎撐腰。
所以她這一瓶酒砸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氣。
她就是要讓ark痛,這樣他才會忌憚,才會害怕,她才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ark越聽見梁今禾平靜的聲音,就越覺得她骨子裡瘋得厲害,同時更加忌憚她背後的謝其山。
她說什麼,他都答應:
“我馬上找人來收拾,很抱歉……是我有眼無珠……”
梁今禾蹬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確信,短時間內,今天發出的震懾足以唬住ark。
只要ark不使絆子,她有把握能順利推出新的冰酒品牌,等萬事俱備,就算ark反應過來得知真相,她也已經站穩了腳跟。
返回品酒會大廳的途中,梁今禾的手機收到兩條資訊。
一條是謝其山的:[快結束了,我把車開到外面等你。]
另一條是亞歷山大的:[annabea,我們聊聊好嗎,即使不做戀人,我們也可以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