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好,人壞。
再次醒來,梁今禾的低燒已經退了,腿受傷的地方已經被妥帖地簡單處理,並且用布條纏住。
睜開眼,剛好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眸。
這不是梁今禾第一次近距離看謝其山的臉。
他們甚至負距離過。
五官硬朗、陽剛,鼻背的微駝峰更襯出周正的長相,這張臉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種 [同志你好,有我在你放心] 的濃濃安全感。
梁今禾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副 [我愛吃、想吃、什麼時候能吃] 的表情,眼神炙熱。
謝其山將視線挪到火堆,他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拿起樹枝,扒拉火堆,保證火不熄滅。
梁今禾這才發現,她半躺在謝其山的腿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頭被男人的手掌托住。
她躺著反應了會兒,直到謝其山開口提醒:
“把你的頭從我的手上挪開,我的手已經麻了。”
梁今禾連忙坐起來,謝其山略微活動了下發麻的手指。
他聽見梁今禾夾著嗓子說:
“謝二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從進入山洞開始,梁今禾誇他是好人,至少已經三次以上。
謝其山對於當好人這件事沒有任何執念,他忽略了她的誇獎,道:
“今天淩晨5點左右,我聽見了訊號彈的聲音,bob已經獲救,我猜測救援人員根據bob的提供的資訊,很快能找到我們。”
謝其山對bob做過簡單訓練,bob雖然身體差,舞刀弄槍樣樣不行,可是他在求救和跑路方面,學得很不錯。
脫離危險後發出特質訊號彈,是謝其山和bob之間的約定。
梁今禾聽罷,重新往他腿上一躺:
“這麼快就會來人?太好了,那我再躺會兒。”
謝其山咬牙:“梁今禾,起來,不要再躺我腿上。”
梁今禾說:“躺了一次,和躺兩次有什麼區別,既然你都讓我躺過了,再躺躺也沒關系。”
謝其山說不過她這張嘴,但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聽我說,現在我們要警惕些,我能聽見訊號彈的聲音,judas請的專業綁匪如果是僱傭兵,他們也一定能識別,有可能會找到我們。”
雖然謝其山昨天說了能以一敵多對付綁匪,可他一貫謹慎,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受傷的她。
梁今禾立刻站起來:“走,我們現在就走!”
她站起來的速度太快,像一陣風。
謝其山:……
幸好梁今禾惜命,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說服她,她總是有各種理由反過來說服他。
梁今禾的腿傷雖然經過簡單處理,但走起山路來仍感覺吃力。
謝其山走到她前面,蹲下來:“上來。”
梁今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點兒勁兒留著吧,如果真遇到了危險,我還指望著你保護我。”
她扶著謝其山的手,咬緊牙堅持著走。
謝其山看了她一眼,平日的嬌氣不知有多少是裝的成分,真遇到事兒了,梁今禾身上沒有半點兒嬌滴滴的做派。
拐過一個彎,林蔭突然變得昏暗,光線被密密麻麻的深墨綠林木吞噬,梁今禾的心怦怦跳動,她抓著謝其山的手不斷縮緊。
她一聲不吭,謝其山的表情也變成最警惕的狀態。
梁今禾的腦子裡回響著謝其山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