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其山這人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端的是嚴肅正經的做派,此刻背光坐著,梁今禾倒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斟酌著開口:“你不阻止?”
她聽見謝其山的嗓音裡帶了點兒比平常不同的柔和:
“不阻止。”
梁今禾長長撥出一口氣。
他側身看了眼輸液袋的情況,梁今禾看見他脖子上有細細的紅色抓痕。
她一臉無辜地問:“謝二哥,你脖子怎麼了?”
謝其山拉了拉衣領:“不小心撞到了。”
梁今禾覺得好笑,撞的還是抓的,差別很大好不好。
她的眼睛裡流露出恍然大悟:
“哦,我還以為是我打了麻藥後神志不清弄的,本來還想道歉來著。”
謝其山避開她的視線:“沒有。”
他一副避而不談,不再想回憶的模樣。
目的已然達到,梁今禾不再試探,閉眼前說了句客套話:
“謝二哥,多謝你,我想休息了。”
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但她確實疲憊至極。
謝其山沉默地站起身來離開。
直到聽見關門聲,梁今禾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她盯著天花板,回想謝其山不自然的神色。
她怎麼可能忘記發生了什麼。
她當然記得。
她只是打了麻藥而已,是懵了,不是死了。
梁今禾記得她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事實上,與其說是胡說八道,不如說是借題發揮。
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每一個字都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她被注射了麻藥後,在半清醒狀態下,攥住謝其山的手不讓他走,緊接著,她開始“順竿子往上爬”。
她的手從手腕緩緩移至他的手臂,再一路向上,死死地纏繞在他的脖頸上,像藤曼一樣,將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雙腳也不老實,勾住他的腿,整個人幾乎掛在了謝其山身上。
呼吸的溫熱拂過他的臉頰,謝其山露出難堪的神色,沉下臉,耳根帶上了點兒紅:
“下去。”
梁今禾伺機報複,將尖尖的指甲劃過他的脖頸:
“不下去,我想騎馬。”
謝其山拿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