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瞠目結舌,不知說什麼好,這麼大的日子,忱虞師姐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呢?
楚修婉方才還和藹的面容,此刻變得十分難看,她猜測忱虞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忱虞慢慢從頭上拔下一隻簪子,握緊,狠狠從臉上劃過,血濺了些到衣袖上。
眾人大驚失色。
“忱虞師姐!你在幹什麼!”
“師妹,你瘋了!”
忱虞那張曾佈滿詭痕的側臉,如今已被一道長長的血痕替代,她冷笑道:“娘,女兒如今這副模樣,您可滿意?”
眾師姐妹們又是一震,娘?女宗是忱虞的娘?
楚修婉仰天大笑:“你果然已經知道了。”
“是,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把宗門裡的人遣走了一大半,”忱虞又對在場的眾師姐妹們說:“你們也走吧,這是我們母女的恩怨,我不想牽連你們任何一個人。”
“忱虞師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女宗又到底有什麼恩怨啊?我們身為天宗弟子,怎麼能將女宗和聖女扔在此處不管不顧呢?”
楚修婉晃舞了一下五指,風過指縫,五縷金色光劍襲去,身旁便倒下五人:“說得好,你們身為天宗弟子,就該為宗門殉葬,那你們的命就都留下吧!”
眾人見狀,紛紛拔劍退至玉女堂堂口,忱虞擋在眾師姐妹面前:“娘!放她們走吧,你只是想要我一個人的性命,何必濫殺無辜呢!”
這聲娘讓楚修婉心中殺意漸湧:“娘?呵!這會兒叫得倒是順口了?我就不信,你心中是真心認我這個孃的!打什麼親情牌!我若是念著這點卑微的親情,又怎會讓你毀容!”
確實,在忱虞心裡,這份親情確是淡泊如水,若沒有這份血緣,她早就妒恨女宗離開宗門了。
“縱使親情淡泊,可我從未對你有過半分不敬,難道就因為女宗不能婚嫁,所以你覺得我的存在會使你的聲譽抹黑嗎?可我也從未向別人提起過你是我的孃親!若你覺得子女會給你女宗的身份帶來羞恥,那你又為什麼要和我的父親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和我父親在一起,又怎麼會有我!我沒有錯!錯的分明就是你!從頭到尾,錯的都只有你一個人!”忱虞聲嘶力竭,她至今也沒有恢復記憶,所以並不知道楚修婉的過往。
這話像是一隻強勁的大手伸進了楚修婉的腦子,強行揭開了她抑壓了許多年的記憶。
當年不堪的畫面在楚修婉腦海裡一一重現,她渾身顫抖不止,也不知是憤怒還是畏懼。
“你給我閉嘴!錯的是你!你就不該來到這世上!你就該隨著那個無能的婦人一起病死!你就該習會織幻秘籍!就該走火入魔日日受情慾之念擾亂心神!你就該受百人騎千人唾!你就該死在那些下賤男人的身下!”
曾經砸向自己的字眼,如今她卻原字原句的砸向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憑什麼你就可以無憂無慮!憑什麼你就能覓得良緣!憑什麼你就能身心無困的活著!你是我的女兒!你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你繼承了我的血緣,憑什麼不繼承我的苦痛!你該死、你該死!”她越說越怒,心火一上來,便不受控的著了魔,雖織幻笈她乘法不高,但走火入魔後這功力便直直提了三成。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我生的!我有權決定你的生死,但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對錯!是我給了你生命,我想拿走便拿走,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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