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近巳。
陸川綾幾人剛經過了一場小小的打鬥,為什麼是小小的呢?因為唐引只動了動手指頭,那些人便倒下了。
“師傅,這麼多人是衝你來的還是衝黛藍姐姐來的?”隱形的西鑰貞在馬上晃盪著腿。
陸川綾坐馬背上啃著桃兒:“哪這麼多人,不就六七八九十個人嘛。”
西鑰貞向她投去一記白眼:“黛藍姐姐,你還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你可知道自打咱們從西域出來了以後,這一路上逢了多少黑麵怪啊,我算算,這起碼得有好幾撥了吧?把他們屍體壘一起,都能堆座山了。”
陸川綾撲哧道:“黑麵怪?那些黑麵怪何德何能,竟然能得我們無法無天的羲鳴宮小少爺給起名字,他們還真是三生有幸吶!還有啊,什麼飽漢不知餓漢飢,用在這兒合適嗎?哎你到底念沒念過書啊?等會兒,好幾撥人?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啊?”
“是我讓西鑰別告訴你的,畢竟對方人不多,我也沒吃虧,就不用你憂心了。”說完,唐引跨上了馬背。
此時的陸川綾早已換下了嫁衣,在路過的城鎮裡挑了又挑,沒想到的是,整個城鎮竟然連一件黛藍色的衣料都找不到,當地人十分抵制陸黛藍,竟然說禁販黛藍,連黛藍色的胭脂都不賣!她不禁感嘆自己陸黛藍的臭名,竟然傳了這麼遠!無奈,她只好挑了件和唐引與之相搭的墨色紗裙。
“有你在身邊,我才不憂心呢。”陸川綾揚手將桃核扔的老遠。
“唐兄,我能問一下,你吃過虧嗎?”沈鯉風攬住隱形的西鑰貞,畢竟看不見他,不牢牢抓著,萬一他掉下去摔了呢。
“吃過一個人的虧,就是那個將這兩匹馬賣給我們的人。”唐引毫不猶豫的說。
“師傅,那個人到底什麼來頭,他怎麼絲毫都不驚訝我這個隱形人的形態啊?”
唐引心想,蔽月瘴還是他教你師傅的,他能驚訝嗎?
“一個朋友。”他道。
“師傅的朋友就是不一樣!連我隱形了都猜得出我是誰。”西鑰貞間接性的拍著馬屁,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大路上有人趕著馬車朝他們這裡來了:“師傅,前面有個人,我們問問他還有多久到玄音天宗吧。”
“我去問。”陸川綾從馬背上躍下,拿著骨笛上前攔住了那人的去路:“請等一下,請問你知道玄音天宗怎麼走嗎?”
西鑰貞癟了癟嘴:“我佩服的是江湖傳聞中不講道理、目中無人、殺人如麻的陸黛藍,可我的耳朵眼睛竟然告訴我,陸黛藍是個溫文知禮的尋常姑娘!”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果然,傳聞信不得啊!”
那馬車上的人是個大兄弟,面對擋路的陸川綾,他沒搭理,駕著馬車繞過了她,而下一刻他又不得不停下馬車,因為唐引飛身落到他身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掙扎著:“大俠饒……命。”
西鑰貞拿手肘碰了下身後的沈鯉風,挑眉道:“喏,我師傅,人狠話不多。”
陸川綾趕緊在那大兄弟斷氣之前將他從唐引手裡解救出來,她知道,一般人到了唐引手裡那就是非死即傷!
“你跑什麼?做了什麼虧心事了?”陸川綾皺眉,她可難得對人禮貌一次,結果人家還視而不見!
那大兄弟捂著脖子連連咳嗽:“冤枉啊幾位大俠,我就是忙著趕路,哪能做什麼虧心事啊?”
“忙著趕路?就你一個人?”馬車裡毫無動靜,引起了陸川綾的懷疑。
“就、就我一個人。”那大兄弟不禁嚥了下口水。
“一個人?一個人你趕什麼馬車?不會買匹馬騎啊?躲開!”陸川綾一把撩起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