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回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不知從何處出來,他看見喬泊,恭敬地上前去問好。
“人怎麼樣了?”喬泊扯松領帶,隨口問道。
在這裡東方女孩很少見,尤其是長相異常漂亮的東方女孩。
傑洛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姜許幾眼,又很有眼力見地迅速收回視線。
他回答道:“昏過去了。”
兩人說的是俄語,姜許聽不太懂,但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執被關在了別墅裡唯一的地下室,除了上次喬泊給他喝的水,期間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
姜許看見他的時候,心髒猛地一顫。
男人被粗重的鐐銬鎖在牆角,鐵鏈的長度只允許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手腕和腳踝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的襯衫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被汗水、血水和汙水浸透,緊貼在瘦削的軀體上。
淩亂的黑發垂落在額前,發梢處滴落的液珠不知是水還是血。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胸膛和脊背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一道一道的,彷彿劃在了姜許心上,密密麻麻的疼意爭先恐後地從心頭溢散開來。
“陸執!”
姜許在他面前蹲下,顫抖的指尖撫摸他被血汙遮蓋的清冷麵龐。
觸及到他冰冷的溫度時,她被嚇壞了,連忙用衣袖擦去他臉上的血,企圖用自己的掌心給他溫暖。
手下越是冰冷,他的面容在姜許的視線裡就越是模糊,“陸執,你醒醒……”
她都不敢碰到他傷痕累累的身體,生怕這樣會讓他更加疼痛。
男人頭顱無力地垂下,對外界的一切都好似無知無覺。
姜許猛地抬頭看向身後,嗓音發著顫,“治療……喬泊,你給他治療傷口……”
“你幫他治療……救救他……好不好……喬泊…哥哥,我求求你……”
陰影裡,喬泊鏡片後的眼睛暗得可怕,倒映著姜許顫抖又無助的肩膀。
她此刻破碎的模樣讓喬泊指甲死死陷進肉裡都渾然不覺疼痛。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還是對著傑洛道:“去叫邁斯醫生過來。”
傑洛不疑有他,“是。”
他出去了。
姜許面對著陸執半跪在地上,用力地呼吸,臉色過分蒼白。
“姜姜。”喬泊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
他想到了什麼,皺著眉,“你犯病了嗎?”
姜許將他的手推開,一字一頓地說,“不用你管……”
喬泊看著空蕩的掌心,眼皮略微垂下。
“……”
一直到醫生過來,陸執被放了出去進行治療,姜許那股破壞欲也忍到了極致。
不是抑鬱期,是躁狂期。
她死死咬著下唇,在舌尖嘗到了血腥味。
見陸執身上大部分的傷口都已經得到處理,體溫也逐漸恢複,姜許這才開始尋找自己剛才帶過來的包。
她來之前提前在包裡放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