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冷著臉轉頭看向他。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花給我一朵。”
夏禾冷哼一聲，直接把之前掐下來那朵塞給他，隨後開了車門就下車。
陳向松看了眼下車都不忘拿著花的人輕笑一聲，隨後把手上的那朵別在耳朵上，又掰過後視鏡看了看。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自言自語：“你說你惹她幹嘛？”
確認不會掉，陳向松開門下車，看到正在等電梯的人，他喊了一聲，夏禾轉身看向他，他嘴角含笑：“好看嗎？”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夏禾在看見他耳邊的那朵花時瞬間破功，她抿了下唇，忍住笑意：“醜死了！”
直到夏禾先一步上了電梯，陳向松才過來，看著剛走的電梯樓層越來越高，他輕嘆一聲，她今天的情緒波動，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陳向松上樓時，遇見了其他樓層的租戶，別人見他耳朵上別著一朵花，先是詫異，隨後便默默遠離他，他彷彿沒看見別人異樣的眼光一般，神態自若地享受著獨屬於他的寬闊空間，一直到20樓，他都沒有摘下耳朵上的花。
走到辦公室門口，聽見裡面傳來的笑聲，他睫毛顫了下，隨後手指按在門鎖上開了門。
“什麼事這麼高興？”他笑著看向夏禾。
“哎呀～老陳。”還不等夏禾說話，周航就皺著眉看著陳向松，“你年紀一大把了，還學人家小年輕扮俏皮呢？趕緊摘了，辣眼睛！”
“辣眼睛把眼睛閉上”，陳向松沒理他，而是看著夏禾，“什麼事這麼高興？”
夏禾看見他輕哼一聲，還是說道：“周航說他之前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給一個外賣小哥跪下了。”
陳向松看著她興奮得有些微紅的臉：“這種場面沒親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一下午的時間，幾個賬號又陸陸續續開了幾單，雖然數量不多，但也算是一個好兆頭，陳向松和周航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只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做自然流，資金一旦充足，公司運營模式就一定會改變。
下午周航拍攝的真人出鏡影片在公司其中一個子賬號上線，影片發出一個小時，播放量就突破了一千，甚至還有了評論。
陳向松點開評論看了一眼，大致都是【帥哥】【好帥】這類的評論，他看了一眼就退出評論，如今這個賬號和粉絲數都突破了零，只有訂單還是零。
周航看著資料喜憂參半。
“終究還是走上了出賣色相這一步啊。”
陳向松頓了下：“你跟佟言說這個事了嗎？”
“說了”，周航摸摸臉，一臉惆悵，“她說我也就只有一張臉能看了。”
陳向松瞬間放心，看來他們兩個不會因為這件事吵架。
下午，陳向松跑了一趟孫震工作的房地産中介，跟房東簽了隔壁房子的租賃合同，回公司路過一個賣烏龜的路邊攤，他遲疑了一下，買了只烏龜拿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夏禾一下午的情緒都很高，連話都比平常多了不少，幾乎是句句有回應，就連周航都暗自奇怪她怎麼突然心情這麼好，唯有陳向松內心沉重。
他把裝著烏龜的玻璃魚缸放在夏禾辦公桌上，說道：“幫個忙。”
夏禾看向魚缸裡的小烏龜，抬頭看向他：“你是在罵我？”
陳向松：“……”
他沉默地看著她，夏禾再次看向小烏龜，說道：“這玩意兒醜不拉幾的，你不會是讓我養吧？”
“嗯”，陳向松把另一手拿著的龜食也放在桌子上，“現在公司就你一個員工，你辛苦點。”
夏禾：“……”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她直接把他中午說說的話還給了他。
陳向松立刻改口：“是我怕自己養不好。”
夏禾起身，手指在龜殼上碰了下，頭也沒抬，說道：“周航養唄。”
陳向松看向周航，周航搖搖頭：“我不行，我養啥啥死。”
夏禾抬頭看向他：“那你挺可怕啊。”
說著她又看向陳向松：“你怕養不好還買，閑的？”
陳向松目光微閃，突然有些落寞：“你不覺得它和我很像嗎？”
周航正在剪輯影片的手僵住，周圍三張顯示屏都擋不住他臉上的嫌棄。
夏禾則要直接得多，她先是愣了下，隨後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遲疑道：“你是說你是個小王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