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按動一個按鈕,畫像旁邊做了無縫銜接的牆壁凸起,告示前來的人將它開啟。
被隱藏在牆壁裡的暗盒中塞了一本陳舊的筆記本,安室透將東西拿起,眉毛一挑。
日記?真不像他會幹的事。
合格的情報人員可不會留下把柄讓人發現,會留下來的只會是他需要的情報。
哪怕是面對曾經的自己,男人分析起來也毫不留情,冷漠地分析了一番當時自己的舉動,嘲諷‘我’居然連一個值得信任的手下也沒有。
翻開筆記的第一眼,冷眼旁觀的人立馬合上。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屋外的熱鬧喧囂,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大費周章的藏在這裡。
——你好,未來的我。你現在出現想必是對自己的現狀感到困惑。
該說不愧是‘我’?
安室透的確對現在的處境困惑不已,論忠誠,他對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好感,只不過是各取所需。
長期的被動生活挑釁了這個本質還是有些反骨的男人,加上一點點外在的推波助瀾,對現下的確是有一種莫名困惑,不該是如此。
面對曾經的自己以一種知情人的口吻想要對自己說話,安室透饒有興趣地翻看著,想要聽聽過去的自己究竟有什麼想要說的。
時間在閱讀中悄然而逝。
本就陳舊的筆記本被他的主人毫無愛護之情的掉落在地,筆記本敲在地面上,隨意地落在一頁。
他卻無暇顧及,弓腰埋頭進胳膊,一隻手捂住臉讓人看不出此時的神色,唯獨細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瞳孔顫抖的人緩緩地閉上眼,就像當初被喊進實驗室裡一樣,坦蕩地接受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
臨近大阪的神戶秋季十分短暫,十一月出頭,穿著薄薄的兩件長袖便顯得不太禦寒。出門太急壓根沒收什麼厚衣服的少年擤著鼻子走在馬路上。
他不像其他同樣是來旅遊的外人,拿著手機開著導航低著頭亂看。雙手插兜的少年漫無目的地走著,既不考慮目的地,也不考慮該如何回,只是想走就走。
累了就找家可以坐人的店休息一下,渴了就買杯熱飲。大半天冷風吹下來,頭暈得厲害。
拖著疲憊身體的少年最後坐在了公園的椅子上,沉默地看著在面前跑來跑去的小孩。那家給出地址的居酒屋完全沒有動力去看,難得産生鴕鳥想法的奧德裡安木著臉看著在附近踢球的小孩,他們的臉上揚著最純粹的笑臉。
玩得正起勁的小孩們也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猶豫著把其中一個長得瘦小的孩童推出來,在後面替他揮舞手臂鼓勵他大膽向前。
被當成突破口boss的奧德裡安耐著性子看著人慢慢地走過來,雙手握拳鼓起勇氣開口。
“大哥哥,要不要來一起玩啊。”
小孩向這個誤入的少年提出友善的橄欖枝。
奧德裡安愣神了一下,在小孩越來越忐忑的表情中揚起笑臉,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隨手把身邊買的小蛋糕遞過去。
“謝謝,你們去玩吧,這個給你們吃。”
小孩沒有接過,義正詞嚴:“不用,大哥哥自己吃。”
被拒絕了的奧德裡安看著他,有些滿意對方的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