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她活力滿滿道:“就由我這個本地人給你們帶路,讓醫生看完之後,正好就帶你們去警局做筆錄。”
“沒關系嗎?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你的時間。”奧德裡安問。
“沒關系。”上原由依聽懂了內涵,眼底浮現出淺淺笑意:“阿敢知道我在做什麼啦。”
奧德裡安眨眼,嘴裡念著這個一聽就是暱稱的名字,彼得也不裝了,頭轉了回來。都是處在年輕的歲數上,戀愛的話題在這個年紀脫離不開,彼得自己就有暗戀的物件,都不是什麼也不知道看不懂氣氛的棒槌。兩人同頻地眨了眨眼,露出微妙相似的笑容,善意調侃:“噢~很甜蜜噢,上原警官。”
上原由依先是羞澀地垂眼,從後視鏡看清楚兩人促狹笑容的時候,那一絲的羞澀立馬消散,好氣又好笑地移開眼:“好啦,不說這事。”
“我還是得教育你們,貿然沖向歹徒可是件危險事。”
“沒錯,就是就是。”奧德裡安小雞叨米似地點頭,譴責的目光看著彼得:“還不快反思自己,就是說你呢。”
彼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移開臉看向窗外的風景:“外面環境真不錯。”
奧德裡安鄙夷他這個爛藉口。
上原由依:“的確哦,這個地方挺偏的,環境沒怎麼受到汙染,每年夏天還有不少人特地跑這來避暑。”
奧德裡安懷疑地看著路邊的山林花草,一段不小的路程裡,始終沒見其他車輛經過。他心裡存疑:“這個地方看著可不像人流量多。”他回想了一下來時的狀況,肯定道:“沒什麼人來。”
“這是有原因的。”上原由依沒有解釋原因,而是選擇拉出其他話題:“聽說你們先前和風間玲接觸過一段時間,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反常。”
上原由依對於風間鈴沒有很深刻的印象,這也是因為當時風間玲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緣故。彼得嘁了聲,抱臂靠著窗戶:“喜歡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
“…是這樣。”慢了一步的奧德裡安特地回想了一下當時和對方相處的細節,回想短短的幾個會面,他深深感到不解:“我還是想不明白。”
上原由依能理解:“這很正常,很多時候,兇手就是看似最不可能的人。”
奧德裡安皺眉,苦著臉沒有吭聲。一旁的彼得悄悄瞟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握住拳頭,沒讓真實情緒顯露出來。
“你看,現在你又自己糾結上了。”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你當時可是反對我有關神秘人的事。”
“這是兩碼事。”奧德裡安虛著眼盯著他:“我思考動機和你亂懷疑人可不能歸為一類。”
“其實……有關動機,風間鈴已經說了。”上原由依緩緩開口:“具體的有規定,我也不能多說。我只能說這和複仇有關。”
“是為了報仇嘍。”奧德裡安滿臉複雜,又能理解她會是這個動靜,他喃喃自語:“的確,她看起來的確是精神狀態不好,常年心情受負面因素影響的話,倒也能說得通。”
眼看他自己就要說服了自己,彼得把原本想要說的話嚥下去,任由奧德裡安自我發揮。
真相什麼的……能結束問題不就好了嗎。他抱著對真相可有可無的態度去看待,彼得並不強求一定要知道真相,甚至因為知道得更多,也更確定真相併不會這麼簡單。
有些事,藏進陰影裡,一旦想要再暴露在陽光下,就得經受重重阻撓。
還處在白色地界的人不必要明白這一點。
……
醫院裡,剛接受醫生診斷,重新換了塊紗布包紮的奧德裡安苦著臉坐在椅子上,周圍的垃圾桶裡是血跡斑斑的繃帶。
傷口經受了二次撕裂的少年脖頸現在充滿了疼痛過後的麻木:“醫生,我這要多少天才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