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怎麼樣啊?”看出他打算來一出長篇大論的奧德裡安雙手環胸,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彼得雙手交叉,手指挨著手指抵著下巴,目光垂下做出沉思狀,奧德裡安靜靜等著,想要聽聽這人又憋什麼招出來。
“我待一個月。”彼得說。
奧德裡安沒忍住瞪大眼:“哈?”
他又問一遍:“你再說一遍你要待多久?”
“怎麼待到你拆石膏吧。”彼得滿臉嚴肅:“總不能看你可憐兮兮的一個人遠在國外,還斷了條腿。”
奧德裡安恨不得驅散他腦中的腦補:“你又給我安上什麼劇本了。”
“你就不能表現得感動一點!”彼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不能。”奧德裡安冷漠臉:“你想沒想過你這一個月會錯過多少事。”
“你別管。”懶得聽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長了張冷漠臉的少年向後撩了把劉海,走過去推來行李箱。
奧德裡安懸著腿看著他一番折騰,幹脆轉回身躺著看他開啟行李箱,從一堆東西裡翻出一條圍巾。
“提醒一下,現在還是夏天。”
“廢話。”彼得直起身,沒好氣地把圍巾扔到奧德裡安身上,“這是給你的,這不是某人去年不見蹤影給不出去。”
自知理虧的奧德裡安垂下眼,摸著圍巾上暖融融的毛。
“今年。”他低聲喃喃。
“啥?”原本蹲在地上拉行李箱拉鏈的彼得,面露不解。
“我說今年過後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會回去。”奧德裡安大聲重複一遍,右手握拳,苦笑道:“希望一切只是我的臆想。”
“夥計,你真的還好嗎?”彼得很擔憂他的精神狀態,如此悲觀的想法可不像是他的朋友會表現出來的狀態。
在他眼裡面前這位幸運的男孩一向開朗陽光,反饋的情緒永遠正面。短短一年不見,這位突然沖動跑來日本的朋友藍色眼中似乎總是掩藏憂鬱。
“好?嗯……差不多吧。”奧德裡安往後一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花板:“好不好又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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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萩原,松田——你們兩個差不多也該放開我了。”被這對幼馴染夾在中間的諸伏景光艱難行走,整個人差點被兩邊人架起。
這對幼馴染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人搭了只胳膊到諸伏景光肩上。諸伏景光只覺肩膀一沉,木著臉看著前方。
“這可不行,萬一你跑了怎麼辦。”萩原研二說。
松田陣平接茬:“你可得好好給我們解釋解釋到底什麼情況,降谷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正在查。”
提到疑似被洗腦了的幼馴染,諸伏景光眉梢間夾著陰鬱,還有幾分憤怒。
“zero會沒事的。”他下定決心,“我也正是為這件事而來。”
兩邊的這對幼馴染面面相覷,萩原研二率先開口:“說起來,安室先生後面有來找小陣平你嗎?”
“你說這個啊。”松田陣平戴著墨鏡的臉突然變得微妙,他頓了頓:“我讓他守著那個倒黴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