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在椅子上,懷裡坐著一個四歲小孩的母親聽到動靜瞟了一眼,側著身體擋過孩子的視線。
同樣聽到動靜的小孩不樂意了:“哇——什麼?什麼?我也要看!”
“別鬧,媽媽來考考你,從一數到十怎麼數的。”
借力直起身的安室透沒有反應,沉默地聽著小孩稚嫩的數數聲。
“很好,那我考考你,1的前一位是什麼?”
“我知道——是zero!!!”
……
‘zero。’
‘就等你了啊,zero。’
誰?是誰在叫我?
安室透瞳孔緊縮,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拐彎遠離了這個地方。
卡成雪花紋路的電視機閃過了幾個畫面。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小孩,在兩兩結群的班上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角落裡。
安室透看到了那雙抬起頭來的眼睛——一雙上挑的藍色貓眼,睜得圓溜溜地看著周圍的人。
剛要仔細瞧一瞧,好不容易訊號通了的電視螢幕又出現雪花,等到重新出現時,那名他不知道名字的小孩笑得一臉燦爛。小孩的聲音鏗鏘有力,沖他喊道:“是零的話,我就叫你zero好了!”
“zero,放學一起走。”
那一聲聲的名字在安室透腦海裡回蕩,被名為回憶的畫麵包裹的青年時靈時不靈,總有什麼東西在阻礙、幹擾他的記憶。
斷斷續續傳來的頭痛讓安室透的臉猙獰著,滴滴冷汗從額頭冒出。饒是如此,還記得要去找松田陣平的安室透本能往前走。
松田陣平本來注意力集中在炸彈上,連年輕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話都沒聽清。剪下最後一根藍線,徹底沒了被炸危險之後,松田陣平才分出個眼神遞過來:“你別亂跑。”
“我知道,我懂。”年輕人不知道領悟到了什麼,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不要太張揚,把有警方的人在裡面的訊息暴露出來了。”
他的話提醒了松田陣平一件事,被炸彈一打岔忘了最開始目的的捲毛青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的?”
“很簡單啊,我看到了。”
沒了性命危機了的年輕人指了指松田陣平旁邊的工具箱:“我從樓上看著你進來的,你當時只遮住了一半,我猜是走路時摩擦帶走的。”
“你知道這說明瞭什麼嗎?”
“嗯?”松田陣平疑惑地看著突然熱血起來的年輕人。
“說明我不該在這裡死亡,我本來只是抱著試一下的態度來問警官你的。”
“眼力不錯。”
那你態度還真不像是試一下的人。
轉頭就被炸彈懟臉的松田陣平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沉默著看著熱血上頭的年輕人一頓輸出。
安室透是在這個時候跌跌撞撞走過來,當事人走過來的動靜吸引了兩人的動靜。
一手捂住腦袋,一手扶牆慢慢走過來的青年眼神空洞,他連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也沒發覺,直愣愣地從兩人身旁擦肩而過,被松田陣平一手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