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忘錄計劃密密麻麻,看得許鐫沉默兩秒,“告白計劃?”
她劃下螢幕,“她們幫我寫的。”
他睨她許久,她只好承認,“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想法。”
“這個?”
他指著那條,“以退為進的拿捏要領,讓男人對你俯首稱臣”時,明瑤心虛地奪過手機,“不是!”
“哪個是?”
“下週晚上我們——”
她嘴剎住車,看著那人勾著唇角,使勁捏他一把。
“別捏壞了。”他挪到一邊,“捏壞了下週計劃泡湯怎麼辦。”
“泡湯就泡湯。”明瑤反應過來,“我沒計劃那個!”
“以後也不計劃那個?”
“不計劃!”
“那我計劃。”他任由她靠在她身上,“行嗎。”
她的臉好不容易不紅了,被他插科打諢弄得炸毛,這一晚過去,回去的車上才被他順好,坐在另一輛車上,她看著他的側臉,忽然問他一句。
“你暑假會去星海集團嗎?”
他看她一眼,“不去。”
“那你去哪兒?”
“沒想好。”
她鮮少在他這裡獲得這個不確定的回答,也不再問他,松開牽他的手,在車上打包給蔣一昂的生日禮物。
來得倉促,別人都準備好了,只有她的還沒包裝好,她連忙和蔣一昂說回去就給他,蔣一昂有點不好意思說心意領了。
用油漆筆寫的卡片,字跡金光閃閃,她寫,祝他的人生一路高昂。
許鐫瞥了一眼,忽然道,“我的為什麼不是這個。”
明瑤一愣,“因為我感覺你的人生,已經是一路高昂了。”
他沒說話,眼睫垂下,像平靜的蘆葦蕩,一片靜寂下,她總感覺,他身上總有些她不瞭解的地方。
並沒有刻意隱瞞的角落,那裡晦澀莫名,所以總在一些時刻,她感覺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卻隔著一層什麼,她的回應,透過層層疊疊的屏障,才能傳到他心裡,或者,只是他的耳邊。
抑或者,是她的錯覺。
書上說過,人總是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
“什麼時候去?”
她愣了一秒,“過兩天我們就去吧,好嗎?”
她當即在軟體裡搜著攻略,“我們比賽完就去,學生證有優惠,拍了照片回去我給家裡看看——”
他轉頭,看到女孩笑著看他,神情一晃,回握住她的手,貼近的指腹溫熱。
這一刻,所有的躁動、焦慮、不安,都暫時停下,他看著彎著眼睛的女孩,很認真地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