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蹲了下,女孩怯生生地聲音響起,問他是誰。
單向的門鏡,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在瞬間,他勾勒出她的面容。
匆忙起來的瞬間,發絲淩亂地貼在鬢角,這兩天還被朋友帶著去燙了頭小卷毛,高興地和祝晚寧說自己終於不是細軟塌了。
他覺得摸起來應該是很軟的,像她,像家裡被她起名叫棉花糖的小可憐。
很軟很甜,他一直覺得像她穿的那件奶白色針織裙。
她不懷好意的眼睛望過來,亮亮的,像是百合裡乘著露水。
可這朵花從來不是為他而開的。
他十分清楚。
腳步聲靠近,他垂眸,她並沒有出來,而是堅持讓他在外面說。
雷聲大作。
他忽然想起她心疼他的眼睛。
他想,她是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
和她純粹的好相比,自己的喜歡多少有些拿不出手。
也許他並不能把握住這個,本來就很好的人,也許他們分開後,將來她會遇到一個同樣純粹的人。
可以嗎?
門口似乎又響起女孩的腳步聲。
不可以。
他聽見自己說。
她並不能聽到他的心聲。
他想。
毫無用處的廢話說了兩句,他站在原地。
門卻開了。
明瑤站在門口,故作鎮定,“那你進來。”
“你到底進不進來?”
站在她對面的人凝視她片刻,似乎這是個很難下的決定。
片刻後,他側身,進了房間。
隨即帶上了門。
明瑤忽然覺得有些危險。
倒是不覺得他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可黑暗中,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手還沒摸到臺燈開關,他忽然叫她,“別動。”
明瑤一愣,“我開燈。
“我知道。”
她逆反了,“開燈也不行?”
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我就要開。”
“開吧。”許鐫說,“看得清楚。”
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