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黑著臉下樓的時候,明瑤一臉正經的低頭趕進度。
他不動聲色的挪到她面前,“聊聊。”
明瑤沒看他,只聽到喬之淮纏著祝晚寧幫他看眼論文,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他對燈發誓的瞬間,屋子裡的燈閃了一下,立刻滅了。
喬之淮叫喚:“這也太靈了,媽呀,老許救我,我有夜盲症!”
明瑤開啟手電筒,照到面前這人滯悶的神情,咳了一聲,繞過他,去給喬之淮打亮了。
於是幾個人在沒有電扇的屋裡悶了一個多小時,電腦都熬沒電了,沒有絲毫的來電的跡象。
可進度不等人,喬之淮和蔣一昂電腦已經沒電了,幾乎整個海市區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很不幸的,外面又下起了雨。
還是暴雨。
幾人只好臨時決定坐地鐵去酒店充電。
趕上不少高考完的學生和家長報複性旅遊,這附近酒店爆滿,他們在app上搜了幾家,好不容易才找到有空房的,只剩四間。
喬之淮說要發揚風格,讓她們一人一間,他和老許擠擠。
許鐫嫌他呼嚕聲太吵。
他又嚷嚷著怕鬼,,磨了半天,蔣一昂不忍心,找前臺要了副耳塞,答應了。
於是幾人在祝晚寧房間裡熬到一點多,趕完因為停電拖延的進度,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沒有要停的趨勢。
大家只好先回房間休息。
明瑤躺在床上,看著粉紅朦朧的燈罩,邊懷疑這是不是情人節主題房間,邊聽祝晚寧在電話裡吐槽喬之淮有多煩人,時不時還需要發出“嗯”“我在聽”,代表她和祝晚寧一樣同仇敵愾。
她百無聊賴的點開和許鐫的聊天介面,還停留在下午,許鐫發了個“球球了”的貓咪打滾表情包,之後得到明瑤“道歉看起來沒什麼誠意”的資訊後,就繼續高冷了起來。
雷聲和門鈴聲同時響起的瞬間,她愣了下,聽到電話那端的祝晚寧問她,“你在聽嗎?”
黑夜裡,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她盯著頭頂被映的粉紅的天花板,嗯了一聲,慌亂的起身。
透過門鏡,她看到許鐫裹著浴袍,站在門外,一牆之隔的距離,他似乎能察覺到她的眼神,順手擦了擦滾落下去的水珠。
明瑤咳了聲,“誰?”
“我。”
“我睡了。”
那人哦了一聲,“那我明早再來。”
她連忙說:“你有事現在說吧。”
“進來行嗎。”那人往門口站著,“我進來給你道歉。”
許鐫說,“保證有誠意。”
誠意兩字被他加重,清啞的嗓音滑進她耳朵。
如注的暴雨不知何時變成小了,落下來淅淅瀝瀝,聽得她心裡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