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自己的行李。經此一次,她也學會關注要緊事了。手機、錢包、護照......
都在原來的那個房間。
本來周在思還在長椅上坐著出神,這下也有點坐不下去了。
同時,王悉像是會讀心術,倒水的動作停了。他走過來,手裡拿著酒店通用的白色馬克杯,遞到周在思嘴邊,意思很明確:要她喝下去。
周在思再急也急不過這一兩秒,她舔了舔嘴唇,才意識到自己嘴巴已經過於幹了。
嗓子也有點澀。
她自己接過來,溫度正好,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
“行李在外面客廳。”王悉說。周在思眼睛瞬間放大,剛要放下手裡的水杯,又被王悉稍沉的聲音壓下去,“喝完。”
周在思嚥下去最後一大口,順了順,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說:“我自己也可以收的。”
這種比較私密的事,總讓別人去辦,不太好。
王悉卻不是很在意。之所以吩咐下去讓人提前收好,是因為他短時間不可能再讓她脫離他的視線範圍內,換句話說,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小事。
從來在意的,都只有她這個人。
於是他問:“這樣的事,你預備還讓我再經歷幾次?”
周在思心一窒,手藏在袖子裡,幾不可見地跳動了一下。
她睫毛顫了顫,沒敢看他的眼睛。
她知道王悉指的是什麼。
所以此刻她更加有口難言。
她不是王悉,自然也就不知道三更半夜同時得了熟人和手下的訊息,告知他最親密的人現在就在警局的滋味。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僅僅是相隔幾天,一眼沒看緊的下場。律師可以先一步過去,但需要一點時間。
他過去需要更多時間。
在去墨西哥的這幾個小時裡,王悉想的事情不多,但很深。
他最擔憂的還是周在思的安全。
但既然人已經在警局了,不安全的話,那邊的人是沒臉給他打電話的。
這麼大的事,周在思害怕是其一,其二......
她絕對,絕對是想要瞞他的。
不然再怎麼樣,這會兒電話裡也該哭鼻子了。
可是就連電話都沒來一個。
看來事件的另一個主角,付小勇,絆住了她。
他大概能拼湊出個起承轉合,也禁不住想得更深。
無論是周在思,還是付小勇,種種隱瞞,釀就了今天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