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剛那股柔情還沒散,她又捨不得。
於是在這種想打人的沖動和因為憐憫而下不了手的痛苦之間,她選擇獨自默默生氣。
胃疼。
她的胃跟著她也是受苦了,開心過頭她就吃不下飯,現如今生氣了還想吐,如果沒有男人,這一切其實都不必發生。
罪魁禍首就是王悉。
“問問而已,你不樂意就算了。”王悉一邊息事寧人,一邊在她頸窩嗅著,像大狗一樣撒嬌。
“下個月回國?”他問。
噴出的熱氣烘得周在思脖子連著後背紅了一片,情緒上的波動使她還微微顫抖著,因此顯得更加單薄。
原定的時間就是十月份,但周在思氣急反笑,故意不順著他:“誰說的?”
王悉靜了一瞬,頭慢慢地抬起來,臉上似有疑惑,眼裡是影影綽綽的黑:“你。”
不然他怎麼會問。
周在思沒好氣道:“我說的你就信啊!”
“十月份國內那麼多人,我才不會回去!”
這話一出,肉眼可見的,王悉的眼眸就黯了。
她受不了他這樣,但又決心不再理他,逃一樣去洗澡了。
安安生生過了一夜,第二天王悉一大早就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吃早飯。
瘦肉粥裡的米粒粘稠,一看便知熬足了鐘頭,上面撒了些少許蔥花和麻油,鮮香撲鼻,色香味俱全。
周在思但凡不是工作日,就沒這麼早起過,因此即便是面對著一桌子食指大動的早點心,她也依然呆若木雞。
王悉夾了塊流沙包給她,說:“睡太久不利於健康。八個小時足夠了。”
周在思睡不好心情就差,胃口差脾氣更差,沖他甩臉色:“我又不是你。”
一夜通宵第二天還神采奕奕。
王悉倒也不生氣,親手拿了流沙包遞到她嘴邊:“嘗嘗?”
金黃色的液體流動性極強,眼看就要滴落,蛋黃腥香的氣味倒是她一直都愛的,沒必要為了這人和心愛的食物過不去,周在思張口咬住:“唔——不要了。”
本來就不餓,咬一口已經很給面子了。
王悉看著她,意味不明地捏了一下她的臉。
光滑白嫩的臉上登時浮現一道紅印。
痛覺雖然未完全蘇醒,但周在思本能地提防著他:“你幹嘛?”
“跟我回去嗎?”
他中午的航班,往常這種情況,等她醒來,人早就飛走了。
今天屬實破例。
周在思大清早的沒力氣發火,只費力嚼著手裡的點心:“下週啦,今天不行。”
王悉聽罷點點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