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步奐方才故意割破掌心,將血抹在了紗簾和檻窗上,塑造出了逃跑的假象,但實際上……
“吱呀”一聲,柳輕塵跌跌撞撞地開啟了木門。
“不過,你那藥是從哪裡來的?”柳輕塵一邊揉了揉太陽xue,一邊在步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賭了一把,沒想到皇帝枕邊竟真有常備的參丸。”步奐說著有些歉疚道,“就是方才為了作假,染了一手的血,所以那參丸上染了些我的髒血,委屈姐姐了。”
“無事,只是這到底是皇帝用的東西。效果竟這般好。”柳輕塵奇道,“不過,接下來我們怎麼逃?從窗檻出去,定然會被剛才那夥人發現,我們總不可能……”
她看了眼步奐的眼神,隨即有些驚訝道:“你難道真打算?”
步奐朝柳輕塵眨了眨眼:“姐姐可願陪我再賭一把?”
“賭什麼?”
“賭剛才那夥人是誰。”步奐一邊這麼說,一邊脫下了身上的夜行衣,將其丟入地道中。
柳輕塵效仿她,片刻之後,她們又變回了定坤宮的兩名宮女。
養心殿的大門又被推開,值守的太監忙警覺地湊上來,但是看到來人,他們的眼神方才松動。
“大人方才已經走了,二位姑娘,怎麼還留在殿裡?”
柳輕塵不安地往後瑟縮了些許,步奐卻面不紅心不跳地冷聲道:“寒雀大人讓我二人為皇上診脈,確認他無事再走,怎麼,不行?”
“這,這大人的意思,小的們自然不敢質疑。”那太監應聲道,柳輕塵剎那間抬眼,眼中全是訝色。
但那神色很快被她收了回去。她只是垂著眼,極力鎮定地站在步奐身邊,不發一言。
那太監正欲退回去,步奐又道:“寒雀大人引著女使們去哪了?我好去尋她們。”
“回姑娘,都往養心殿後邊去搜查了。”
步奐點點頭,就這樣帶著柳輕塵走出了養心殿。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們走後沒多久,老皇帝悠悠轉醒,他似一條狗一般在地上嗅聞片刻,隨後盯準了淌著步奐血液的地板。他看著那血,仿若看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片刻後,他竟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起那血液。
走出一段距離後,確保那太監看不到自己,步奐才帶著柳輕塵加快了腳步,快速繞過幾個彎,走到了前往定坤宮的路上,步奐這才舒了口氣,再一摸頸後,已全是冷汗。
“所以那割斷繩索之人,竟是寒雀?”柳輕塵也方從剛剛的險境中緩過神來,但是心髒仍然撞擊著胸膛。
“不僅如此。”步奐想到從前種種,冷笑道。
怕是許多事情,都與楊慈音脫不開幹系。
步奐轉頭看了眼包裡剛採摘好的漿果,依然完好無損。
只要將這件事弄清楚了,怕是很多事情都會明瞭。
柳輕塵直接回了定坤宮,步奐則匆匆與她告別後,快步往自己寢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步入院中,步奐卻發現多數宮女都不在,只剩下幾個年紀較輕的,急匆匆地收拾著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