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霧腦子亂轟轟,過去貼貼的時候他總是對她事無巨細地溫柔,她何嘗在他這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為何分別這段時間,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她不悅的沉默,就那樣幹杵著。
誰知他當真不哄,離開了。
馮霧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她想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一直以來都是向他索求,欺騙,所以他才會這般不悅?
她不解,也覺得憂傷,默默退回宴席上,等了許久卻是再未見宋章暉出現。
清風在這時,吹得她清醒了一些,她才知道剛才糊塗了。
顧遠侯夫婦姍姍來遲,眾人起鬨要罰酒三杯,兩人笑著飲下,宴席氛圍開始一點一點熱起來。
有人酒過三巡忍不住調侃道:“聽聞顧遠侯嫡女有面若牡丹,窈窕溫淑之美,今日怎不見她?”
指的是文金。
這時,春桃附在汀以苼耳側為她解答:“表小姐正在醉心公園,她說不喜這樣的場子。”
見她沉默不語,便不再說什麼。
顧遠侯夫婦自然不會如實相告,只道文金身子不適。
這時,人群中有人嗤笑,顧遠侯不解,問道:“汝為何而笑?”
那人笑得越發燦爛,道:“只怕是顧遠侯自個兒有喜都不知呢?!”
“此話何意?”顧遠侯追問。
“大家一同隨我去顧家的醉心公園看一看便知曉了。”
聽言,一群人聲勢浩大地朝醉心公園前行。
連顧遠侯夫婦也是好奇不已,不知道那人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後排也還有零零三三幾名男眷,在討論著朝堂之事。
馮霧一點興致也無,正打算坐一會兒就走。
突然,那幾名男眷議論之聲加大,各持己見:“宰相護著風氏一脈十多年,誰人也不知他們何處來歷,我看哪就如同當初的呼畢列身世存疑一般!”
一青衫男子起身攏了攏衣衫,道:“非也非也,林兄有所不知,坊間傳那風遊乃宰相在外的私生子,所以這麼多年才格外看重。”
馮霧冷笑,風遊這只狐貍真是紮根在人間頗深,十幾年都沒有被揭穿,當今天子不亡,誰亡?
這時身後議論的人,察覺到她的存在,跌跌撞撞離開了,馮霧也起身回房。
一路上,她都在憂慮任務進展。
實在不行,只能快速談一段戀愛了。
大概沉思過度,她沒有看清腳下的路,突然一個趔趄差點被什麼石子絆倒燈籠飛了出去。仔細看,旁邊地上居然躺著一個黑衣人,手臂受了傷,血跡斑駁了草木。
她本想離開,但越想越覺得這人眼熟得很!
這時男子突然動了,她輕輕後退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他突然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扯下薄薄一張人皮。
人皮下,赫然是宋章暉那張風光霽月的臉。
馮霧吃驚,他剛剛都沒戴人皮啊?而且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