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河前村已經初具度假村的雛形,路上都裝上了路燈,小路兩旁能清楚地看到各家飄起來的冬日炊煙,晚上看起來很漂亮。
她拍了一張照片給陸盡之發過去,也沒指望他能回,這個點他應該才上飛機。
等她洗完澡,剛把手機拿起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現在大部分人家都重新把屋子裝過,也有空調,所以喬梧在房間裡穿得比較少,聽見敲門聲時愣了一下。
“誰?”
外面的聲音有些沉:“我。”
陸盡之?
喬梧一下子忘了其他的事,幾步上前把門開啟。
門外的陸盡之裹挾著冷風站在那,眉眼間都似凝了一層霜,只是在門開啟的那瞬間又瞬間消融了。
喬梧皺眉:“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路還在修整,晚上在山裡開夜車,哪怕不是他自己開也很危險。
陸盡之視線在她身上落下又抬起,濃厚的墨瞳甚至還染上熱意,他將箱子往前推了推:“不冷?”
“本來打算睡了。”喬梧後知後覺自己穿得少,讓他進門,“吃東西了嗎?”
“吃了點麵包。”
想著他應該不會餓著自己,喬梧放下心來,轉身朝浴室走去:“我吹個頭發換件衣服,一會兒帶你去看看房間。”
陸盡之沒說好或不好,他脫下外套放在一邊,視線落在一旁桌面的絨盒上,上面擺放著耳釘,是她洗澡時摘下來的。
下飛機後他就看了採訪的錄播,看到她今天戴著這枚耳釘了。
浴室裡吹風機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盡之將耳釘拿起,緩步走過去。
浴室裡的喬梧一邊吹著頭發一邊看著滿是水霧的鏡子,沒忍住笑了下。
她好像問了個白痴問題。
每次只要她跟陸盡之不在一個城市,不管是誰出差,陸盡之總是會在她的預期時間前提前出現,而在那之前他又要熬夜工作。
上次來河前村也是,在港區也是,甚至去度假時也是。
被人迫不及待想要見著的感覺,挺不錯的。
正想著,腦海裡的人就出現在了模糊的鏡子裡。
喬梧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便道:“馬上就好。”
因為村民家裡不是酒店,所以只有一個比較合適居住的客房,原本跟村主任那邊定好陸盡之的房間在另外一戶人家家裡,只是他提前過來,一會兒要過去說一下。
忽的,她的手被溫熱的大手給覆蓋住。
通常情況她跟陸盡之的體溫都是相反的,但今天她剛洗完澡他剛才外面回來,所以兩人換了個溫度。
喬梧被冰得一個哆嗦。
她關掉吹風機:“怎麼了?”
吹風機被從手中奪走,陸盡之溫聲說:“我給你吹。”
喬梧隨他去。
她還沒被陸盡之吹過頭發呢,這少爺會給人吹頭發麼。
顯然是會的。
甚至他的動作比她自己都要輕柔,溫度也不會停留太高。
喬梧覺得家裡那些美容師都沒他這麼有耐心。
她肩膀都放鬆下來,雜音太大也不方便說話,她放鬆了雙手以後就抽了張紙擦拭浴室的鏡子。
擦著擦著,她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因為她看到了鏡子裡陸盡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