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語噎。
喬梧笑了下:“以前你們要去很遠的地方,我父親不也會送你們去嗎?”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喬梧有心要糾正陸盡之,“雖然現在我身份比較多,但我主要還是管家,這只是我的分內工作,難道你希望我拿著你給的工資毫不作為嗎?”
雖然陸盡之情緒感知遲鈍,但他還是聽得出來話裡的意思的。
喬梧過去不會跟他這樣說話,有些咄咄逼人的,帶著引導的意味。
這種語氣他過去只在喬梧訓狗的時候聽到過。
她把他也當成那幾條小狗了。
把他當成她的特權之一。
這次陸盡之甚至都不用拿出鏡子,都能知道自己的眼睛裡透出的一定是不高興,因為他最近時常感受到這種情緒反饋。
陸盡之放下餐具,看著喬梧的眼睛,輕笑一聲,問:“你想要糾正我什麼?”
這麼多天來,喬梧已經能分得清這人是什麼時候是真的笑,什麼時候是假的。
比如現在他眼底就有種看不清的深邃。
誰說他不敏感的,喬梧這瞬間覺得陸盡之的感知是兩種極致,極致遲鈍以及極度敏感。
所以還真的不能跟他說彎彎繞繞的話,這種人要怎麼戒斷她還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
“喬梧。”
有時候喬梧覺得名字真是一個奇妙的代號,短短幾個字總會有人把它叫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比如現在,她覺得陸盡之叫她的時候,帶著一股很認真的味道。
好像這個問題如果她不好好回答,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喬梧嘆了口氣:“我覺得,你的依賴反應也很重。”
陸盡之輕聲重複:“依賴?”
他理解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再結合自己的情況,瞬間坦然接受,繼而挑了下眉:“那又怎麼樣?”
喬梧:“?”
你為什麼要這麼理直氣壯。
這就是你取悅自己的方法嗎。
但不用她說,陸盡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拆穿她試圖偽裝的意圖:“你也想讓我戒斷。”
“不應該嗎?”
陸盡之點頭,先認可了她:“對你來說應該。”
還好,還是理智的。
“但我不願。”
“……”
“不過我依舊尊重你的選擇,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陸盡之站起身,走到她身前,低聲莞爾道,“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什麼意思,你戒斷你的,我不聽我的?
你是什麼邏輯天才。
陸盡之直起身:“我不是那幾條不分輕重不明事理的小狗,你不用把我跟他們一視同仁。”
喬梧無語片刻:“那分輕重的你還記得上週末的3050萬嗎?”